第一百七十章 取舍难定

下，产生的一点怀导致，自己能跟着兄长周游，这于天下也算是少有的待遇，自己不该有这种绪……不该有。

一向理智的子能感觉到自己现在思想的危险，可是理并不能阻碍感，明知道一些想法是错的或者不切实际的，却没法控制住不往那方面想。手托着腮，眼直直的看着舷窗，时而看看诗集，时而又把手伸向了望远镜。只是手刚一摸到那，就像是被蛰了一样立刻缩回来。

直到丫鬟走进来，才把少的思绪从九天之外拉回，看着自家小姐那样子，丫鬟关心地说道：“小姐，你这个样子不成的，午饭只吃了那么一点，晚饭如果不吃，会生病的。您如果心里烦，可以找刘公子下棋，再不就去和范公子下盲棋啊，总是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乐子……算了吧，他们都是要下场的，不能总拉着他们陪我玩，荒废了他们的学业。你帮我去办一件事，打听一下，范公子成亲了没有？”

“啊？”丫鬟目瞪呆地看着小姐，后者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啊什么啊？你在想什么呢？我是说，徐家六小姐尚待字闺中，若是范公子也未成亲，就给他们凑一对姻缘不是很好？再说江宁城内勋贵众多，不管结哪一府的亲，都是好事。范公子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们难道不该帮他的忙么？快着去问，机灵点，别让家知道。要是走漏了风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丫鬟一溜烟的去了，张氏才长出一气，葱管般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那望远镜上轻轻摸索着，“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你是我的好兄长，永远都是。”

大明自靖难之后，定都于北，正直重心北上，但是经济并没有随着官府衙门一起移过去。从开始的天子守国门，到后来九边设立，京城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离蒙古太近了。一旦了长城，铁骑很容易扰动京畿。固然有商会过去贸易，但是更多的商还是选择留在南方图个安生。

是以明朝正直格局上北重于南，在经济发展上，则是南重于北。江宁虽然从国都变成陪都，但其一直都是经济重镇，商业发展和繁华程度，较之京城只强不弱。

范进在广州码见惯了大场面，可是与江宁比起来，却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站在船望着四方的船只，范进心内暗想道：若是广州开了海贸，让洋能到广州易，那时候或许就可以超越这里了。

脸上一阵冰凉，抬看去，霾的天空中，雪花飘下来。这显然不是江宁的第一场雪，向码望去，山峦树梢，皆挂银霜，根据范进的经验，这样的天气不会是小雪，只怕这只是开始，后面将有大雪袭来。

“范兄，听说你们广东那地方很少下雪，有的广东这辈子都没见过雪，是真的么？”

张懋修忠厚老实，年纪小几岁，子上还有点像大孩子，看着这雪其实是兴奋的绪更高。对于范进，他其实是比较崇拜的，也与范进聊天。范进笑道：“三公子说笑了，我们广东确实雪少，但还不知道到不认识雪的地步。其实前年的时候，我们广东就下过雪了。”

张氏悠然长叹道：“天时无常，终非善兆。江宁的雪似乎比前几年大了许多，我记得上次来时，这里还不曾有这么大的雪。这下庄稼不知要死多少，百姓又不知道有多少要冻死。”

她身上穿着一件白狐大氅，下着同色缎面裙，上戴着雪色姑绒制风帽，于风雪之中独立船，如同一株怒放的白梅，任北风呼号兀自不动。码上那些没有棉衣可穿，冻得面皮发红，不住跳来跳去，靠运动御寒的苦力指着这里，小声议论道：

“仙……”

“仙吧？”

“哪来的仙，依我看，怕是公主……”

张嗣修哈哈笑道：“小妹还是这般悲天悯，连江宁六部的心思都要走，如果你做了宰相，下面的怕是都可以躲清闲了。大家各司其职，这赈灾保民的事，自有地方官长去做，咱们不必管。我看这雪景却是不错，等到安顿下来，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赏雪赋诗，方不负这大好景色！”

张氏轻声道：“这码上的，似乎也比平时少了许多。”

范进道：“或许是冬天，码上工作少，也就少些。”

“范兄，话不是这么说，江宁是水陆要冲，一年四季码上烟不断，即使是冬时节，也不会这么点的。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正在她思忖间，码上一阵号炮声响起，随即就是阵阵喊马嘶旗幡摇动，方才还被张氏认为太过安静的码，瞬间就变得喧嚣起来。很快，就有几面大旗出现在众视线里

“世袭魏国公”、“守备江宁兼中军都督府佥事”、“太子太保”、“统领中军都督府”、……一面面代表官衔身份的旗帜，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少轻轻一皱眉，小声嘀咕道：“几年未见，还是一般的纨绔，真让疼。”转便向舱里走。

张嗣修笑道：“我们来江宁，地主肯定要出来迎接，徐公爷是长辈不会亲自来，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