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鱼与熊掌

是手上便宜依旧讨了不少，那世子更是将她好生折辱了一番，如果不是碍于范进，此时多半已经被世子占有。由于儿子在对方手上，加上被下了药，往英姿飒爽的侠，只能任摆布，心里早就认了命。

她自知牵扯到何等大案中，落到王府要被辱，落到衙门也难免官卖为伎或是婢，早已不存幸理。只等着救下儿子，就自我了断，于自身荣辱便已看的淡了。在王府时就听到要她去服侍某位公子，如果服侍的好，就留他儿子一命做王府阉，如果那位公子不满意，就直接丢她儿子去喂狗的要挟，心里已经作好准备。

虽然身在士绅阶层，可是官府的嘴脸她见的多了，以至于一些大员对她的觊觎，她也并非不知。自度这个公子非亲即贵，多半也是吉王世子一流物，落到对方手里难免受害，也已经有了这方面准备。尤其是得知对方就是范进之后，脑海里更是把这个大仇和魔王之流联系到一起，认定其坏到极处，不会放过嘴边肥。

不想范进高举轻放，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放自己过关，让她很有些诧异。范进却道：“不这样还会怎样？不过你最好别耍花招，我在罗山办军务杀罗山蛮时，十几万命都废了，男老少都有。如果供不尽不实，我照样可以要你孩子的命！张小姐请安排个给她擦擦血吧，这个模样太吓了。”

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张氏从后跟了上来，微笑道：“我已经派了，想来吉藩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范兄现在想的莫非是把孩子拿捏在手里，然后好让她依了你？”

“孩子在吉藩手里，她一样要听我摆布，可我不打算这么做。我不打算怜悯她，但也没打算折辱她。求仁得仁，给她一个净的死法，也算对得住她。”

“范兄就没想过把她收下？她模样可实在称的上美了。还是说，你怕她暗算你？其实以范兄相貌才，都不在简瘦梅之下，再加上有质在手，用不了几年，说不定她就真顺了你也不一定。”

范进笑了笑，他有那“花”上的功力，再加上质在手，如果想要子身心俱陷，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想想也知道，那时这张小姐自然就指望不上，为了芝麻丢西瓜的事，他可犯不上。不过他嘴上却换了套说辞。

“或许可以吧？但煮鹤焚琴的事，总归不够君子。再说我对于官卖这种处置方法，本就不怎么支持，她丈夫犯了王法，本就不关她事。即使要株连，也应把她当个看待，而不是当物件处置。一个应该有权选自己喜欢的男侍奉，即便不能求之即得，也应有拒绝的权力。我不是她想要的，勉强也没有好处，我这个不算什么好，杀害命的事做的多了，办军务时一个主意，就能害死上万。但是强迫子服侍这种事，还是不想做。”

“范兄不碰她，她也可能会被卖为官伎，结果差不多么。还是范兄觉得，她该尽节？”

“不，我只是反对别替她做决定。尽节也好，还是做官伎，亦或是做其他什么，应该由她自己选，而不是强迫。挟持质下做出的抉择，想想也知道，并非其本意了。”

张氏看着范进，“范兄认为，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活？有权自己选男？”

“至少她们应该有权说不！只要她们不想要的男，应该有权拒绝。对一般来说，没有这么多的选择，也没有这种机会，这是大势，我没办法。不过我即使不能给她们创造这个机会，也不能迫她们非接受我不可。”

“范兄认为，男真可以平等相处？比如做朋友，做手足，不分高下，男不一定非要强过，也可以比男强么？”

“自然如此，这又有什么不可的？”

黑夜里，船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少脸色看不清楚，只见她沉默良久，才没没尾地说了一句，“可惜范兄不是我们湖广士。”

“小姐何出此言？”

“没……没什么，我是说，如果范兄是湖广士，或许这子……当初会先认识范兄，也就不会嫁给简瘦梅。那样的话，她今天就不是这个下场了。”

去吉王府要孩子的，是在一个时辰后回来的，那孩子也被灌了药，虽然命无碍，但是在昏睡中，一时叫不醒。由于担心有变，单氏的腿被捆住，只留着双手书写，见了儿子她几乎带着椅子要扑过去抢，结局自然是被两个家将轻松按住。

张氏冷着脸看着她，“你再动，我现在就把你儿子扔到江里。别不知道好歹！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遇到范公子，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孩子我们会好好待他，不会让他受伤害，但如果你不老实的话……”

“我……我老实，我听话。你们别碰他，还有别给他灌药，他还小……”单氏往是个极英气的子，可是现在命脉落在别手里，却再也硬不起来，乖乖地写着伏辩供，只求着能远远看自己孩子几眼。

她的字写的很大气，虽然是子，但是笔体很有几分男子的刚健，侠称号所来不虚。范进拿着供看了几页，脸上露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