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十面埋伏（下）

咬谁就咬谁，这样的安排你愿意么？”

“小愿意！小自然愿意！小现在就可以回城去，帮助官府捉拿那些反贼。实不相瞒，小自幼习武，十八般兵器样样皆能……”

“你的任务呢，是我们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需要你自作聪明。至于这些反贼……我只需要你去认，不需要你去抓。你的武艺，没有意义。韩捕，如果你对我的安排没意见，就把带下去吧，让他帮着做事，如果想反水就弄死他。你们的功劳，我这里已经记下，回自当向太守禀明，按功行赏，不让各位白受辛苦。”

铁衣看向张氏，后者亦无意见，只道：“我让称四十两银子与你们分一分，算是大家的酬劳。眼下城里正在用，韩捕可以带过去抓贼立功，我这里你不用管了。”

“不敢！能为张公子效力，是下役三辈子积德才有的造化，哪敢要什么酬劳。”

韩铁衣又磕了个，拖着张铁臂下船而去。

这一行去的远了，张氏看向范进道：“范兄，张某这样的到了长沙城里，多半会胡攀咬……”

“要的就是他胡攀咬了，这次衙门公地方军健都动了手，将来总要有些好处，这好处二公子可以给，但是地方上的士绅富户不但不会感激，反而还会说闲话，说二公子越俎代庖，擅权行事。还不如就让这些官差自己拿，张铁臂和这些合作，可以搞一笔钱出来。那些富翁扛不住，就得请二公子出手，拍死几个，他们就会说二公子英明，元翁教子有方。所谓，不过如此。这妖书在长沙城里印，不可能没传播，但是在此之前，官府一无所知，这反应也实在太慢了一些。固然官府的需要敲打，城里的大户，也一样要受些惩罚，让他们知道难过，等到下次再有搞这种事的时候，不用官府发话，他们自己就会出手对付这些臣贼子，也算是给他们涨点记吧。”

张氏少望向长沙方向，那里已经有烟柱升腾，她略略皱起眉毛：“城中鱼龙混杂，如果有趁火打劫，那些富户多半就要受害。这难道不是他们受的惩罚？”

“当然是惩罚，但是还不够，总得让他们体验一下天下大是什么滋味，才会真正珍惜太平子。其实们都说军卫不能打，营兵才可以打仗，这话也不确凿。我在广东办军务时，见过军卫，也未必都不能打，营兵也是从卫所里招，怎么可能都不能打。和终究是差不多，但是形成了一个群体，差距就很大了。不同的出面，发动的力量也不一样。比如我们这些举联名，大概能从长沙卫找出一百个能打的，二公子刘兄他们发力，大概能凑出三百能打的，如果是地方上缙绅大户们肯掏钱，那千把能打的也找的出。湘西土地贫瘠，那些土司盗贼成事，和这些大户的支持和贸易有极大关系。绿林讲投名状，今天我要搞的也是投名状。”

“让大户们出点血，知道自己该和谁坐在一条船上，将来整个湖广都能少流血。不管是谁再想在这一带谋反，都会面临大户家与官府的联手剿杀。凌制军跟我讲过一件事，当年世庙的时候，扬州要修城墙，结果找不到出钱，事就一直耽搁着。直到倭患大兴，一批倭寇差点杀进扬州城，一下子盐商就慌了。所有盐商出钱，给扬州修了内外城墙，又出钱编练三营新军保护扬州。那些土司也好强盗也好，光指望官兵不好对付，就得指望这些大户们帮手。只要让大户和那些土为仇，再有曾光这种出来造反，面临的处境就会危险得多。”

张氏一笑，“范兄你把握心的本事确实厉害，后小妹少不了要多多请教范兄。”

“不敢当，旁门左道，不上大雅之堂。刘兄钻研刑名，定计注重条理，丝丝扣无懈可击，小姐以兵法贼，堂兵正阵，小可这点把戏，就只好做个锦上添花，可不敢争功。小姐若有差遣只管吩咐，范某必当竭力报效。”

少微微一笑，从身上取出范进赠的望远镜，展开来看着城池方向。范进也在旁拿出望远镜来看，内轻声哼唱道：“皇叔三到卧龙岗，聘请诸葛下山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