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手段（下）

秋雨越下越大，即使在舱里，都能听到雨打舱板之声，如同阵阵战鼓，为范进催阵。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房间里，几个男的目光如同利刃，差不多要把范进刃分尸。

刘张两家是世，刘勘之与少算是两小无猜，两很小时就相识，大一些便一起读书习字接着便是吵架。

两喜欢吵嘴的习惯，是在很小时就养成的，即使家长看见，也大多是哈哈一笑，不当回事，乃至因为这一点想要给两定娃娃亲。只是后来两家的男在政见发生分歧，娃娃亲的提议就不了了之，没再提起，但是小一代之间如故。

随着年龄增长，刘张两见面的机会其实是不多的，两心中或许都怀着对彼此的想念，只要找到机会肯定就要见面，但每次见面，也必以吵架结束。即使是少的兄长，在吵架中也会支持刘勘之，这既是维护男的尊严体面，也是为了后着想。他们还是希望两成为夫妻，将来丈夫压过妻子，总好过妻子压过丈夫。

于两家少一代中，其实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少会和刘勘之吵架，张家几兄弟则会帮助刘勘之站台。这既是一种感上的积淀，也可看做张家二代的对于刘勘之的支持，让他可以放心娶自己妹妹不用担心娘家的压力。

范进站出来给少站台，相当于一外来力量闯，坏了这种规则，张嗣修首先就不怎么欢喜。自己妹妹的模样加上家庭背景，让她从不缺乏追求者，献殷勤的才子从不在少数，不管是身份还是才，都不是一个区区广东亚魁可比。

由于范进救过自己妹妹，加上其确有长才，张嗣修倒不想抓脸，只想着旁敲侧击提示下对方，不该有非分之想。可是不等他张，迫切需要援军的少已经抢先问道：“范兄，你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到，拙见有一些。湘西的形很复杂，又是土司又是土匪的，具体他们的力量多强我不知道，但是解决他们不会是朝夕之功，这个观点我是认可的。但我们的目标没必要选在这些身上，咱们现在是在长沙，只要把这里解决了就好了。如同一条长蛇，只要打中它的七寸，让它失去活动能力就好。长沙位于南北孔道，是物资汇中心，只要把反贼在这里的力量打掉，让他们无法从这里获取物资支持，自然就难以做成什么。而在长沙，显然是官府的力量比他们大，书局的事是个意外，对我们双方都是，反贼也没准备现在就动手，或者不准备在这动手，于是局势对他们而言也是失算。比起我们来，真正该慌的是他们。”

少点着，“范兄说的也是我的意思。在我看来，贼们未必真想在长沙造反，最多是打王府财宝的主意，再有就是利用长沙水陆便捷优势转运物资。湘西乃荒蛮之地，这些妖书要想在湘西印刷势比登天。他们多半是借崇仁书局印书，再把书弄到湘西去妖言惑众。”

范进道：“我虽然没去过湘西，但是想来那里既是荒蛮之地，认识字的肯定不多，书拿过去，多半是给土司豪强看，怀疑的目标也就是那几个，很容易锁定。而那些不比贫苦百姓，有田有地有钱有，固然不服朝廷王化，但也未必那么容易造反。所以反贼们才要印兵书教他们兵法增进联络，再用这些妖书煽动下层，这种事不是朝夕之功，现在肯定是还一做成，否则妖书不必印。只要我们能在妖把声势造起来之前，把他们在长沙的力量打掉，这些土司也未必会真的铤而走险，做亡命勾当。”

刘勘之摇着折扇轻轻皱起眉，时不时咳嗽几声。张氏问道：“刘兄，你的咳嗽又严重了？要不要取些枇杷露？”

“不必……老毛病，每到这时候就这样，你是知道的，不妨事。范兄所言倒是个高见，可是问题还是手。我们的手怕是不够用。”

范进见少关心刘勘之身体，就知想要挖倒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好在自己也还有时间。他朝刘勘之道：：“对付有组织犯罪，最好的办法，还是异地用。这手法地方官府走公事，就会很麻烦，但是有张家几位公子以及刘兄在，我想手上应该不为难。”

“异地用？”张姓少看着范进，“这说辞倒是新鲜，还有什么叫有组织犯罪？这是公门里的话？”

“啊……是我们广东的土话，我们管衙门里专门抓帮会的衙役叫欧记……其他还有飞虎队之类的，这里大概没有。”

刘勘之又咳了几声，才接着道：“欧记……飞虎队，这些我全都未听说过，改定要请教一二。至于异地用捕，小弟倒认为不妥。捕快都要找本地，就是因为他们熟悉地形，民畅通。你换个地两生的来，怕是寸步难行。”

两虽然意见相左，但是思考方向，已经从离开长沙变成如何解决长沙的问题，张嗣修咳嗽一声，“刘兄，你不是说？”

“不，我觉得小妹说的有道理，贼现在也是阵脚大之时，如果能趁此良机，把这些贼除去，也算是为国朝立一大功。何况方才世妹与范兄想的办法，我想了想，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