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送别（上）

方面敷衍着，把生意做下去。所以这些功劳就得你来立，将来与官府也好有个身份打道。即便凌制军升转，也不至于走茶凉，有这些功劳在，新来也得卖你面子。”

分别在即，而且这一分别怕就不是朝夕之功，范进也想要在自己离开前，尽量为自己的家族以及自己所在意的留好后路。范家的底子太差，想找个能出来撑场子的管事都是办不到的事。胡大姐忠诚可靠，但是拙于理事，做个内管事都很勉强。范家一没见过大世面，想要找个能应酬官府的极是为难，梁盼弟并不是合适选，却是唯一能推出去的。

自身分量不够，就只能靠其他东西来没弥补。范进对于矿业其实没什么兴趣，只是在前一世机缘巧合来过这边演出，听说起在海南昌江一带有个极大铁矿，在二战时曾被掠夺了五十余万吨优秀矿石云云。根据地理推测，应该就是在现在的儋州一带。

根据他在总督衙门做事的经历看，这个铁矿目前还不为所知，算是个空白。这种空白也许是地方保护起来，也许就是单纯的没发现，说不好原因。范进不认为说出这个铁矿，朝廷就一定能开采出大批的矿石，但是有了罗山之事于前，地方想要阻碍采矿的势力，都要掂掂分量。

盐铁都是军国大事，琼州晾盐，海南采铁，这两项工作能搞起来，于凌云翼本身大有好处，于大明自然也无害。所谓解放发展生产力之类的事，范进没想过做，也不认为自己能做成，只在力之所及范围内，不影响自己前提下，提出些建议，顺带让自己获取一些好处就足够了。

献出这个矿藏加上检地，让凌云翼可以见自己的，地方上于铁矿也有相关利益可分润。有利益的关系在，梁盼弟年乃至整个范家宗族于官府打道时都会顺遂一些，这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梁盼弟不知范进具体判断，但知道其是为自己这么着想，心里的感动自不必言，紧拉着范进的手道：

“相公啊你进京赶考，身边怎么也要带的。范家这边肯定要派，这是没话说。但是我有一句说一句，都是些庄稼，跟着你也就是为了混前程，实际有事靠不住的。我想派个得用的跟你，关清怎么样？他身手还可以，也跑过江湖，带着他不会吃亏。还有阿巧……”

“她瞎的，我带她不是累赘？”

“我知道啊，可是她总是个孩子么。你……身边没有怎么行？万一忍不住的时候……”

“那就去清楼了。”

“那就给我忍着！”梁盼弟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随即就被范进抱在怀里，两笑着滚做一团。片片衣服飞起，眼看就要分离，他们得抓紧时间。

另一间房间里，大姐儿在灯下聚会地缝着一件棉袄，将上好丝棉用心地填进去。其实以范进如今的财力，买几件棉衣并不是难事，大姐儿的手艺亦不出色。但是她依旧聚会地工作着，填棉花，缝补针线。制冬衣是一件很废时的工作，为了赶在范进出发前完成，她已经数晚不休，但是也不曾叫过一个苦字。从没出过远门的大姐儿只听说北方的冬天很冷，她要进哥儿到时候穿着自己手缝的棉衣，只要穿着它，进哥儿就不会冷了……。眼看就要分离，她要抓紧时间。

针刺在手指上，血珠落丝绵，在棉花上留下点点血痕，少咬着牙，一针一针又一针，继续努力着……

十之后，珠江码。

船已经解缆起航，范进站在甲板上，身后则是关清、范志高两，一个背着书箱，另一个背着行囊包裹。码上两个子拼命挥着手，跳着脚，向范进比着手势。胡大姐儿已经哭的如同泪，边哭边道：“怎么办？那棉衣做的不合身，可怎么是好？”

“进仔反正也收下了，合不合身又有什么关系？”

“就因为进哥儿收下了我才难过啊，他是个读书，如果穿那么一件棉衣，别笑他怎么办？”

“放心吧，他那么厉害，没笑他的。”

“还有还有，进哥儿会不会生病，会不会遇到强盗，会不会喜欢上其他孩，不要我们？”

“他是去赶考的，哪那么容易有孩子……”话音未落，却见一支小船出现在视野里，那船划的很快，已经距离范进所乘坐的大船渐行渐近，随即只见一个身影自小船上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即落在大船的甲板上。

虽然因为距离的关系，看不太清楚来，但是对这身形梁盼弟并不陌生，咬牙切齿道：“大脚妹怎么也来送行，还要上船去！关清，给我打死她！这也太不要脸了！”

波涛滚滚，船只远去，哭够了的两个子不知何时，发现彼此的手握在了一起。男在的时候两颇多不睦，当范进离开后，两却发现，这世上离自己最近的，其实就是对方。

梁盼弟摸摸大姐儿的道：“别怕了，他这次中了进士，肯定是要成亲的。大进门是一定的，不过你别怕，有三姐撑你，她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回去，好生替咱们的男看着生意，他一直对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