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神仙睁眼

“老百姓当然是要教育的，但是教他们什么，就是个问题。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你教他们四书五经，谁懂啊？这些东西太过高，教学两方都会觉得麻烦，枯燥乏味，失去兴趣。一没兴趣，就学不下去。更重要的是，他们学这个是没用的。圣经义，是要上位者如何看待事物，管理国家的学问。你要关清顾白他们读了，又有什么用？谁会给一个地方让他们去管？屠龙之技，学而无用，自然也就提不起学习的兴趣。但是老百姓不懂道理也是不行的，遇到事只知道动刀子，那天下不就大了？所以教他们的东西，一定要是最简单，最容易理解，也是离他们最近的道理。天地君亲师，这是为官者的道理，柴米油盐，这是百姓的道理。孝顺父母，敬兄弟，这些东西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没错的，教老百姓这些，让他们懂得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尊卑，这就好比是打了一个烙印。他们在家里孝顺父母，将来到了外面，自然会下意识的敬畏官府。很多东西不需要他们明白，只要他们服从就够了，这就是教他们道理的好处。我这篇文章立论就是在此，讲怎么教穷道理，教他们什么道理，这些又为何是圣之道。”

乡试不比小三关，没有面试，提前卷也是没有用的，范进是以等到申时才了卷子。从贡院里一出来，就看见了在外面翘首张望的大姐儿和梁盼弟。除了她们，范家庄十几个也在外面胡坐着，或是摇着帽煽风，或是四下里看。

范进眼下是范庄的带，如果他中了举，整个范庄都会受益，是以这些有此举动也是理中事。见范进一出来，范志文、范志良两已经快步上去，不等他们发问，范进却已经撞开两，径直来到梁盼弟身前，抓住她的手道：“三姐，大姐儿，我出来了。咱们走，回一品香去说话。”

一路上范进才抽出时间，给两个年纪比自己还大的晚辈讲解着自己的文章和思路。两听得，频繁点，将这些话努力印在脑海里。

范进看两笑道：“其实也不一定要记啊，你们九叔这科功名未保，谁知道怎么样呢。也许记了之后，也没有用。”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梁盼弟先是吐了唾沫，又朝范进一瞪眼道：“再敢说看我不揍你！赶快跟文昌帝君认错，说自己错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也敢说话的，真是夭寿！”

范进打个哈哈，又朝一宗族子弟道：“我一会要陪客吃饭，你们到一楼，我让煮东西给你们吃。”

范志文也知，九叔要请的非富即贵，自己一行在此未必方便，也忙告辞，来到大厅里等。太阳渐渐西垂，范进等的客陆续来了。先是张师陆，后是陈绍典，陈望、魏好古等……最后来的则是附近文澜书院的山长，南海县训导马洪印。

马洪印本来就是穷教官，偏又在同僚里缘不好，就是祭丁时分猪，到他手里也是最烂的一块。这次乡试的同考官，他连选资格都没有，更是窝了一肚子心火与牢骚。

平在一品香，范进对他很照应，每天一份双皮，一份叉烧免费提供，于他而言，范进就是大恩。加上喝了几杯酒，说话便胆大起来，借着酒兴，开始以过来的身份，讲解科场里的弊端。

“这天一黑，便要放炮扫场，即使没完成卷子的，也要由军士扶出。说是扶，实际就是赶，无非是找个好听的言语遮掩罢了。接着呢，就是弥封，誊录，关节作弊在这个时候也就开始了。你们做题做到一半，是不是有巡绰官进来，给你们的卷子盖戳？若是当时题纸上未见半字，或是卷子已经完成，那这一科就没指望了。”

张师陆问道：“一字未写那自然是没指望，可为什么卷子完成也没指望？”

“张公子你不懂，一字没写固然是不行，可是这卷子写完，也当然不是好事。巡绰官盖戳，是在午时前后，试想，贡院里鬼叫了半夜，谁睡的踏实？转天个个晕眼花，紧接着就来了卷子，只想着七篇文章怎么做，就想的大如斗，怎么可能在午后就做的完？如果真做完了，那只说明一点，他事先知道考题，早有准备，这样的卷子自然是不能中的。”

张师陆、陈绍典两对视一眼，都露出如释重负的表，魏好古脸色则有些难看，呢喃着：“或许不一定如此。”

马洪印这时又喝了杯酒，脸上红润更盛，索连袖子都卷起了些，仿佛化身成十八铺的巡街铺兵，继续说道：

“其实这也就是走个形式，只有最笨的，才会在这个环节搞出那么大纰漏，真要是摆这种乌龙，不录他也好。这种二愣子真的点了举，还不知道要闹什么笑话呢。赶快把他刷下去，让他回去修炼几年再出来也不晚。其实吃功夫的，是在现在。”

他来到窗边，看看外面天色，点道：“时辰已到……活切、蜂采蜜、蛇蜕壳，这些把戏该演了，再晚怕是来不及。”

胡大姐这时从后厨端了道鱼翅上来，听了这话连忙问道：“马夫子，这活切什么的，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