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砸摊子

“这画的是咱们广州城的越王山？”

卖凉茶的老买画，本意不过是“放赈”，可等到把画展开，却一见而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拿着画看了半天，就寻了钉子去钉在茶棚外的木柱上。

“老朽虽然穷，但好歹也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虽然没买过什么画，可是看就看的多了，名的也看了不少，那些画怎么好我是不懂的，我只知道，越是能让看明白的画，越是好画。像是公子这画，老朽一眼就能看出是咱们广州的越王山，这就是好。我也知道，这画挂在外面风吹雨淋，不能长久。可是我虽然不懂得读书，却知道点做生意。范公子刚刚开张，最需要的就是让知道，这画挂在这，一是为我这里拉几个客，二就是给范公子传名，让更多知道，南海案首的丹青功夫很好，现在在卖画。老朽这个茶摊不起眼，每天来往的客倒也是有一些的，只要知道的多，公子就不愁没生意上门。”

范进朝老施了个礼，“老丈这番心意，范某感激不尽，不知该以何为报。”

“南海帮南海，说报答就太远了。若是范公子方便，就再送小老儿一张画作，小老儿想留在家中，做个纪念。”

“老家既肯赏脸，我这里正好有幅新画相赠，这种画法，放眼广州却还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于各位面前，范某献丑了。”

范进说话之间，已经打开书箱，自里面先取了纸在桌面铺好，又取了支以木片为体石墨为芯的笔出来。王掌柜在旁看着，大为怪，“范公子，你这是要用眉笔做画？”

石墨又叫画眉石，是子描眉时多用，用来做画极是罕见。范进笑道：“这可不光是画眉石，里面还有其他东西呢。”说话之间低下去，在纸上开始构画，纸张做响，茶客们这时已经有端详着外面的画，边看边赞，

“这越王山画的有模有样，读书就是厉害。不但念书好，画画也好。”再看范进以眉笔做画，好心更盛，不少开始凑过去，看他在画些什么。

看了一阵，有忍不住嘀咕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看着怪怪的，这眉笔到底能不能画啊。”

“是啊，怪不得说是广州第一个眉笔做画，我看是别也这么做过，却根本画不成功。”

“这画说的就不对了，外面那副越王山画的有模有样，你怎么能说家不会画？这是南海案首啊，才子啊，才子还能有不会的东西？你们看，这不是画出来了？”

“是啊，这是画的……王掌柜？”

画纸之上，一个弯腰老执扇卖茶的图样已经形成，与王掌柜竟无二样，众正招呼王掌柜来看时，却又有叫道：“这……这是我！”

话音未落，已经有旁呵斥道：“喊什么，谁还认不得你的样子！要是敢了范公子画相，仔细老子的拳！”

范进低着继续做画，只笑道：“没什么，这铅笔画不怕出错，出了错拿馒擦一下，就可以下去了，大家别急，这画说话间就好。”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光景，范进终于将铅笔一放，朝王掌柜行个礼道：“有请老家上腕。”

“上腕？”王掌柜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倒是茶客里亦有读书，解释道：“范公子是跟你客气，让你指教。”

“指教……这是笑话了，我哪里指教的了，这画……这画怕不是只有城里几位老爷才能指点，老朽就算是只看一眼，便是前世修来得福分了。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画……”

只见雪白的画纸上，老弯腰倒茶，喝茶的客正拿了铜钱放在桌上，在老身后两茶客指手画脚，谈的正港，角落里的客趴在桌上，把埋在胳膊上睡觉，在另一处，一书生执笔做画，身边围了十几个驻足观看。这幅画，竟是把方才茶棚里的一切都画了进去。

靠着系统的加持，范进的素描水平放在后世，也是一流水准，这幅画画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将方才茶棚里的物景，尽数呈现在这画纸之上。茶客中几名穿长衫的读书，直看的目瞪呆，良久之后才自语道：“太守无目，这等大才居然不肯录，说场中莫论文，依我看，却是场中莫论才，这世道，不公平！”

几个书生带，各自取了五十文钱，买了范进一幅画作，其他客倒是出不起五十文，却对范进这幅素描不释手，啧啧称流连不去。王掌柜已经准备把画卷起来，“这画是范公子送老朽的，可不能挂在外，风吹晒，那就糟蹋了东西。”

范进道：“这画不妨就挂在这，让看着也算是为铅笔画传个名。至于老家，我明个还来，单独送您一幅铅笔肖像画，那就可以收起来，不必悬挂了。”

王掌柜只觉得无比惶恐，连连道谢：“这……这怎么使得，区区两碗凉茶，哪换的了这许多。范公子你明天早些来，小老儿为您备几道点心，也算是尽点心意。”其他茶客则七手八脚的把那幅铅笔素描与越王山景挂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