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买房

刀斩在娘子脖颈，娘子便翻着白眼晕死过去，幸好陆谦手快，扶住娘子，才不至于她落水中。

当下有些尴尬，陆谦对贼道：“我先将浑家安置好。”

贼一声嗯，并很君子地转过脸不看。

陆谦伸手将娘子从浴桶内抱出，放于旁边椅子上，并拿衣服盖上，给她遮羞。做完这些，陆谦重新拿了洗衣服的槌，咬牙切齿，对着贼后脑奋力砸去。

却是没注意，贼背对着他，眼睛却一直盯着柜台上的铜镜，眼见槌袭来，不慌不忙，只是身子一个前倾，右腿则向后踹，直踹陆谦胸，力道大，踹的陆谦倒飞出去四五步，又是光身子，摔在地上出溜溜滑。

若陆谦有记，必然会记得，两年前林冲踹王汉的一脚也是如此。

一击得手，贼也怒了，两三步跨过来起跳，凌空一个膝击，再次击中陆谦胸，这次给的重，让陆谦吐出一血，脸都变成猪肝色，赶紧求饶：“好汉饶命。”

贼握紧的拳就要落下，眼见他吐血，半空里停了，略带责怪的语气说：“咦，你个怂，都社了额四要钱，不四要命，你咋不轻话哩嘛。”

陆谦这回乖了，不敢再造次，抚着胸，惶惶去旁边拿了衣服，先简单披上，而后去了里间，抱出一个木匣子，呈给对方，“好汉，便是我全部身家了。”

贼接过盒子，打开看，反手就扔，抬脚便踹，又快又很，陆谦躲闪不及，被贼踹中小腹再次跌倒，说不出的难受，仿佛整个肠子都绞拧在一起，胸也难受，再次开吐，这次不光是血，还混杂着食物，酸腥瞬间弥漫整间屋子。

贼还要举拳，陆谦连忙格挡，那拳却悬在半空不下来，再次酸溜溜地责怪，“好球甚，你四消遣额哩？你真么大滴官，吃顿饭都花上百两，你就给额二百两，你得四拿额当瓜批？”

陆谦这才知道贼厉害，家打进自己家，那都是提前踩好点，打探清楚了，才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憨厚老实。

陆谦能哭死，就听这贼一关中方言音浓重，顺带着以为他是西北来的土鳖，没见过世面，随便给些银子打发，没想到，却是个明鬼。

陆谦没奈何，再次起身，佝偻着腰，进去房内床铺，打开铜包角的匣子，颤巍巍地拿出来，这回厉害，约莫有五百多两，都是整整齐齐的银锭。

贼眼珠眨眨，将匣子接了，“嗯，这还擦不多。”但拿了钱还是舍不得走，在屋内踱步子，盯着陆谦看，眼珠骨溜溜转。

陆谦心里发慌，开：“好汉，再也没有，真的是全副身家都在此，我才仕两年，不可能再有更多钱财。”

贼不答话，踱了两圈，里默念：“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念完猛地窜过来，伸手抓陆谦发，陆谦再次格挡，无奈身受内伤，气力不济，缠他不过，被抓着坐去椅子上，用他的腰带做绳索，将整个固定在椅子上。

而后去了外面，抱着晕过去的小妾进来，用水冲面，小妾悠悠转醒。

陆谦这才知道，最开始小妾出去发出的那声闷响，该是被贼砸晕了。

小妾醒来，想要大叫，被贼捂了嘴，低声威胁：“包喊叫，不然爷爷额洒（杀）了你。”

小妾不敢喊，只能可怜兮兮地看陆谦。

陆谦也很无奈，他自己都被捆起来，泥菩萨过江。

贼一把推着小妾到地面，走去娘子跟前，又把娘子弄醒，同样出威胁，让娘子不敢声张。而后直呼陆谦大名，“陆谦，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不能让额满意，额凑对你婆娘不客气了。”

话音落，贼的大手就往陆谦娘子衣服里面去了，娘子大叫，躲避贼咸猪手，同时高喊：“他要什么，给他便是，何苦要我受这般羞辱？”

那贼则嘿嘿笑，手来回上下进攻，陆谦娘子顾得了上面顾不住下面，衣服都盖不住，春光大泄。

陆谦再也不敢藏私，连声高叫，“给你便是，给你便是。”

如此，贼住手，嘿嘿笑，“钱藏在亚达（哪里），让小娘子气（去）拿。”

这小娘子，指的是小妾。

陆谦欲哭无泪，说了字画后面的暗格，小妾找出一方锦盒，颤巍巍地捧给贼。

贼打开盒盖，立时有黄亮亮地光闪出，映照的贼眉开眼笑，责怪陆谦，“你看你个怂，你一早拿这些东西出来，何苦要受这些罪。”

却是为何？盒子里面那是黄亮亮的金条，贼怎会不高兴。

眼下贼得了金条，对地上的银子便失了兴趣，冲陆谦拱拱手，笑道：“以后多行善事，莫作恶，下回我再来，便要取你狗命了。”

听的陆谦大骇，贼话语中透露出的意思，乃是对他了解刻，可任凭陆谦想脑袋，都想不出什么时候得罪过一位关中好汉，眼见贼要走，陆谦忍不住高叫，“好汉可否留个名号，好让我知道自己哪里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