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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办，那就打一架呗。”
“哎，你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吵着我睡觉知道么？”
正此时，靠里躺着的一个家伙忽然开
。
“不好意思，您接着睡。”许非道。
“睡你麻痹啊，新来的这么没规矩……”
那家伙翻身坐起，身材矮壮矮壮的，右脸上有道疤，说起话来像蚯蚓般蠕动狰狞。
“哟，那你想怎么着啊？”
许老师慢悠悠站起来，解开几个扣子，一米八几的个子，配上那一身块儿，瞬间兄贵。
“没，没事儿。”
那老
吞了水，秒怂。
其实这间都是行为较轻的，真要杀
放火的重犯，也不敢关在一起。
老大怂了，旁更不敢找茬。许非一直在揣摩环境，摸摸这，摸摸那，胡亚杰则魂不守舍，坐着发呆，时不时瞧那惯犯一眼。
家也挺纳闷，怎么前几天还在审讯我，今儿就成狱友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有脚步声，砰的一下，大铁门拉开一个窗，“打饭了！”
五位前辈熟门熟路的凑过去，许非随手一摸，在铺上拿过两只塑料饭碗和一个塑料脸盆，又拽起胡亚杰。
“起来啊！”
“哦哦！”
许非过去，见外面摆着两只桶，旁边站着一个犯和一个看守。
看守瞧他脸生，问：“新来的？”
“刚进来。”
“哦，以后记着啊！每天早上八点半一顿，下午三点一顿，看见门开了就过来打饭，不要等别喊。”
“知道了。”
许非递过碗，犯给盛了一碗油汪汪的猪
条，
咦？伙食不错啊！
他顿觉奇怪，末了又想起所长说的，今儿周末，每周一次改善伙食。
跟着，他又在另一只桶里拿了只窝
。
“每两个，再拿一个。”看守道。
“哦。”
他又拿了一只。
窝这东西好啊，自己上辈子经常吃，采用天然绿色的五谷杂粮为主料，含高纤维素，可防治便秘、肠炎、肠癌，预防高血压和冠心病……广受消费者喜
。
啊呸！
老百姓一秤砣楔死你！
许非咬了窝，又看看菜，连着皮的大肥，皮上还立着几根明晃晃的猪毛。尝了一筷子，除了盐少寡淡，条太烂，肥太腻之外，就没啥缺点了。
那边胡亚杰捧着碗，根本不敢吃，结果一恍神的功夫，左边伸出一只黑手拿走个窝，右边伸出一只黑手拿走另一个。
再一愣神，连都没了。
他眨
眨，没把这当回事儿……
“许，许……”
“哎！”
许非制止住他叫自己姓名，低声道：“你这么着可不行，多好的体验机会，你要都是这种状态还体验个
，趁早回家算了！
我跟你讲，这戏最大的张力就是周志明那种绝望，好像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个的孤独感。你看看这环境，这心
，还不赶紧揣摩揣摩？”
“……”
胡亚杰瞪大眼睛，你听听这是说的话么？这种况你居然给我讲戏？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确实有点孬，弱弱道：“我也想，但止不住的害怕。”
“怕毛啊？有找茬就
他，大了外面还有警察，还能弄死你不成？不用看那老贼，你年轻力壮，他半截
土，你怕什么？
我告诉你，周志明在里面受了那么辱骂和委屈，他必须得打一架，不打这
子血出不来，这物更立不住。
你这种的，演不了！”
“……”
胡亚杰抿着嘴唇，黑黝黝的脸上紧绷着，想反驳又反驳不了。
俩嘀嘀咕咕的又在讲，旁听着心烦，却顾忌他那块。
不多时，吃饭时间结束，外面有喊：“出来打水，快点！”
“咣啷！”
门自动开了。
卧槽！
许非真没注意，这门居然是电动的！七十年代有这设备么？回去得考证一下。
他排队出去，到水房洗饭盒，每打了盆开水。回去的时候，一个看守偷偷把他拽到一边，“许同志，你时间到了。”
“这么快，我正兴上呢！”
嗯？
看守一脑袋黑线，“事先说好就半天，再长得调整，你还是先出去吧。”
话落，他收了饭碗和脸盆，带许非换衣服，又把没收的物品归还。
许老师也不嬉皮笑脸了，正经道：“俗话说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躬行。不走这一遭真不知道什么样，也感受不到你们的工作环境，辛苦，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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