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绝境

脚下满是野蛮千疮百孔的尸体，鲜血都已涸，凝固在战士们的鞋上，浓浓的血腥味令作呕，疲惫写在每个罗马士兵的脸上，但是谁也不能离开阵地，因为这是大家最后的阵地，阿庇斯带领剩下的四百名军团步兵冲上高地以后，不列颠便将这里围了起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是的，再次水泄不通的围了起来，不列颠仰攻不能突罗马军队的防线，便想将这里围起来，等到上面的罗马士兵们因为饥饿和缺水而虚弱死亡时，他们再冲上来，杀死奄奄一息的这几百名罗马步兵。

身处这样的环境，阿庇斯不由得想起了历史上的斯达克，当这个角斗士首领带领着起义军逃到维苏威火山的时候，大概也是遇到了相当了况，敌将高地的四面都围了起来，而且自己手下又都疲惫不堪，伤横累累。只是，历史是历史，斯达克最后靠几根树藤，成功突围，而眼下，这块高地，什么也没有，连皮都是如此稀疏，军队唯一能够指望的便是丹尼斯突围出去以后，能将报告诉最近的罗马军队，让他们赶来支援，解围。

“他们说我们熬不过三天，我们没有食物和水，这是真的吗？”

艾玛坐在一棵大树下，绪低落的问到。

她的眼依旧如此清澈，就像未经涉世的孩子一般，以至于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阿庇斯看到她时，心里还是感到一阵欣慰。

有一刻，阿庇斯觉得自己太狡诈了，让这些毫无作战经验的隶站在外围，替军团挡枪，做军团的炮灰，而他们中的许多，还在幻想着突围成功后，百夫长所允诺给他们的自由。然而，阿庇斯根本没有这个权力，阿庇斯只能给艾玛一个自由，因为她属于自己的战利品。

“谁在说？”

阿庇斯看了看艾玛那张致却疲惫的脸，不由得伸手去擦拭她脸上的血迹。还有她肩膀上那的伤，那是夜里在突围战中被不列颠砍伤的地方。此刻，甚至连包扎都没有，鲜血流出来在伤处自然凝固，才让伤停止了流血。

阿庇斯甚至心里暗自发想，如此这次出去了，便将自由还给这个小孩。她愿意留在自己身边，便留着，不愿意的话，就随她去吧。但是前提是这次能突围出去……

“他们，你的士兵们，你的手下。”

艾玛一如既往简单直接的回答着，当然她压低了声音，因为不远处就是罗马士兵休息的地方。

“是的，我们随身携带的食物和水只够维持三天，甚至水只够维持两天。艾玛，告诉我，你憎恨我吗？如果这次我们出去了，我将本属于你的自由还给你，你还愿意留在我这边吗？或者是回到你的部落？”

在绝境中总是容易放弃所谓的身份，地位，互相安慰，拿出真心来流。阿庇斯盘坐在艾玛面前，有些感慨的问到。

“我不知道。就像你说的，我就算回到了部落，他们也不会再接纳我。这一切都是你那些卑劣的族造成的！以前，我期盼着你释放我，但是现在，我反倒不知道，自己离开你这边，要做什么？阿庇斯，你或许不一样。我并不憎恨你，但是你却是罗马。我很矛盾。”

面对阿庇斯的真心相待，艾玛似乎也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嗯，应该是内心的想法，耳曼没有罗马如此复杂的心机，他们还是一个几乎原始的种族，说话做事喜欢直来直去。而艾玛如此年纪，又没有经历过长老，族长之争这种事，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认真的，简单的，未经加工的。

而艾玛所说的话，也是有几分符合形的。自从阿庇斯将她从死堆里带出来，她便已经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了，一个蛮族少，被罗马掳走，更是没有回去的脸面，她的族会认为她已经被罗马玷污了，加上，黑森林漫漫，凭艾玛一个，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就算回去了，族不接受，加上家都已经死光了，回去后也毫无意义了。这么想来，阿庇斯突然觉得眼前的孩身世比自己可怜的不是一星半点。

“你不必矛盾。或许你真的该忘掉过去了。还有，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隶，你自由了。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我身边，我可以保证你接下来的子不会挨饿和受冻，或者，你也选择离开我，我可以写书信，让你离开罗马。你可以进高卢，进西班牙，或者进希腊。但是我想，那样的子不会比留在我身边来得好过。”

阿庇斯突然释怀着念了起来，引得艾玛用惊讶的眼望着眼前的“主”。

艾玛低沉默了起来，阳光照不到她的脸庞。就像一受伤的小猫，卷缩在自己的角落里。这个姿势，这个，让阿比斯突然想起了一个，一个和她如此相似的——奥克塔维亚。那个远在罗马的贵族孩。从某个角度上来看，她们都是如此相似，都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命运，奥克塔维亚出生在名门贵族，生来命运便不由自己主宰，而艾玛在自己亲被罗马夺去命之后，也失去了本应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