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八章 世态炎凉

“殿下，并非在下为家兄开脱，只是袭击内府一事，若是全推到他身上，您就不怕他当着众的面纠缠么？但凡有大名相信他的说法，都会对您和丰臣氏的威信造成难以挽回的影响。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且不论真壁义是否有替真壁氏求的意思，秀保真要不顾和真壁氏达成的协议，将脏水全泼到他一个身上，就算后者再软弱，在生死面前还是会竭力相争的，到时候秀保如何应对，确实是个难题。

“那按照你的意思，我该如何做呢？”秀保心中虽说已有决断，但还是向真壁义征求意见。

“依在下愚见，只要能将其罢黜，便足够了，没必要做的太过分……”真壁义低着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说到后面时，他的声音已经微弱到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了。

“义大，切不可有之仁啊。”听到真壁义这么说，秀保直接表示了拒绝：“若不给安艺守加上后面的那个罪名，你煽动骚的大义又从哪里来？复兴真壁氏的依据又是什么？没有大义的况下，我怎敢对你们表示支持？况且我也说过了，安艺守此番出阵并未有过错，越是这样，罪名上越是需要下功夫。我本以为你是能跟随我成就大业之，如此看来，想必是看错了吧。”

秀保的这番话让真壁义直冒冷汗，特别是听到秀保对自己的评价，他立即拜伏道：“殿下真心实意相待，在下……不，臣怎敢不竭尽忠诚？只是臣觉得家兄不会轻易就范，担心到时候节外生枝。”

真壁义改称自己为“臣”，秀保知道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但他并不愿去纠正他，一方面，既然将来是要靠大和丰臣氏实现复兴，那称臣倒也无可厚非；另一方面，秀保也在潜移默化中逐步明晰自己在天下大名中的地位，特别是此战过后，他已经没必要和这些国、小大名过于谦卑了，毕竟自己是丰臣秀赖的后见，代表的是丰臣氏，一言一行都要符合自己的身份。

“我倒并不这么以为。”秀保悠悠然说道：“既然他愿意派出佐竹氏的忍者去偷袭内府，定是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特别是刚才和他的对话，我更是坚信这点。他绝不会为了保自己一命而让佐竹氏陷危机的，否则他也不会同意和我的易。当然，这只是第一点。”

“第二点，当你回常陆煽动罢黜安艺守时，我会将他扣押，这时候我再给他扣上刺杀内府的帽子，却不急于将他处死，但凡是聪明都知道我的用意，安艺守定会识时务地让出家督之位，并承担下所有罪名，而我会因为此间的默契保他全身而退，这对于你我他来说都算是个不错的结果。”

“至于最后一点，由于这件事最终是以惩处佐竹氏为目标的，若安艺守真想不通，打算为了主家和我撕脸，我也不惧。你觉得真的把佐竹氏私通内府的书信烧毁了么？有了那些信，这盆脏水安艺守只能接过去，且对我的威信不会造成丝毫影响。”

“殿下思虑周全，臣实在是佩服！”虽说秀保这番周密安排让真壁义又惊又怕，但得知秀保并不打算置真壁氏于死地，他还是松了气。

“不久前得到消息，说是佐竹氏也准备出兵关东了？”虽说忍者已经多次向秀保禀告此事，但他还是想向真壁义确认一下。

真壁义很是脆地点了点道：“没错，与德川氏界一带兵力调动很是频繁，臣以为常陆侍从是准备通过攻打德川领来将功折罪。”

“真是辛苦他想出这么个办法来，”秀保嗤之一笑道：“早知今，何必当初？此刻任由他再怎么卖力，结局已经改变不了了。”

“佐竹氏给内府大军让路，根本就是罪无可恕，殿下严惩之也是天经地义。”真壁义趁机撺掇道。

“好了，不要说了，如何处置佐竹氏，联席会议自会做出决定，不劳你心。”秀保对真壁义的这副嘴脸有些反感，其实若非真壁氏刚才的态度，秀保还是想让他继续带领真壁氏的，如今让他的这位弟弟顺势上位，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决定。

“时候也不早了臣这就返回常陆，一有消息立即派告知殿下。”也许是听出了秀保话中的语气，真壁义赶忙向秀保告辞，在得到秀保的首肯后，悻悻地退出了茶室。

“倒还算是会看脸色。”秀保无奈地笑了笑，紧接着便招呼侧近替自己更衣，准备在御殿与德川家康好好“叙叙旧”。

沼田城本就不大，此刻却内外聚集了十四万军势，这是任何时候都没有过的盛况，那些五万石以上的大名勉强还有像样的屋敷可以居住，五万石以下的小大名可就惨了些，有的住在下级武士和商的家中，有的甚至只能住在农户家中，虽说环境不佳，但心却是不差，想到战后将会获得奖赏乃至加封，就算让他们住在露天，应该也能忍受几吧。

德川家康虽是败军之将，但他正午时分进城时，仍引起了很大轰动。许多大名和武士聚集在通往御殿的主路两侧，争相目睹这位曾经的天下第一大名，如今会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