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
井九与过冬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
……
……
随后的那些天,琴声再也没有出现。
李公子也没有来过庵堂。
很多事
都是失去了,或者即将失去,才会觉得珍贵。
井九不觉得那琴声如何珍贵,但偶尔还是会想起。
他与过冬继续在庵堂里静养,直到圆窗外的树叶都红了。
又看了几
秋景,便到了离开的时候。
老尼不是修行者,寿元将尽,看似寻常别离,其实便难再见。
过冬与她说了几句话,便自己推着
椅出了庵堂。
老尼收回视线,望向井九说道:“冬姑娘
看着冷,其实心热,请您好好照顾。”
井九说道:“我会的。”
老尼又问道:“那位李公子留下的礼物如何处置。”
“你们自己用便好。”
井九接着说道:“那匹马我带走,你们不用养了。”
老尼想着一事,取出个匣子,说道:“这件礼物太过珍贵,实在没法留。”
匣子里是一颗药丸,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竟是修道者的丹药。
这丹药比普通
来说极其珍贵,即便以李公子的身份,想要拿到这样一颗丹药也极其困难。
这颗丹药他应该是为过冬所求。
井九不会在意这种级别的丹药,也知道对过冬没有任何用处,但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
然后他有些意外地在匣子上发现了宝树居的标识。
不知道那位李太守是识得宝树居东家,还是与顾家有来往。
……
……
井九与过冬的下个目的地在豫郡,便要穿过大原城。
大原城里极其繁华,很是热闹,即便在车里,也能听到很多声音。
前方忽然有琴声响起,然后有嘲笑声。
井九掀起车帘望去,发现街角处有个青衣琴师,低着
看着身前的古琴。
那位琴师不知因何被
嘲笑,没有辩解,落在琴弦上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不知是窘迫还是难过。
看来是位潦倒失意者,衣饰朴素却极为
净,指甲也修剪的很
净,就连那架古琴也保养的极好。
“你不是要给你爹鸣冤吗?那就弹首六月雪好了。”
“这古琴应该还值些钱,你怎么不去卖了?”
“卖幅画都能被骗,卖琴难道就能聪明起来?”
“李公子,像你这样的
还是老实在家里呆着吧,别想那么多了。”
有厚道的街坊出面,把
群劝散。
那位琴师抬起
来,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正是很久不见的李公子。
只是他不知道经历了何事,形容憔悴,鬓间竟隐有白星。
井九望向过冬,发现她正看着窗外。
……
……
大原城是一座大城,自然有很多医馆,也有井九想要找的医馆。
这次他没有去看医馆匾额上是什么花,直接走了进去,然后取下了笠帽。
大夫赶紧把他迎进静室,还没有来得及消化震惊,便因为井九的问题再次震惊无语。
太守府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这种小事也值得您关心?
大夫在心里这般想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这件事
讲了一遍。
三年前,李太守曾经上了一封奏折,请立二皇子景尧为太子。
当时陛下没有理会,可以看作是对他的保护。
朝廷里那些支持景辛的大臣却没有忘记这件事
。
镇魔狱事变后,朝廷里的局面越发复杂,隐于幕后的各种斗争越发激烈。
双方撕
了脸,李太守便成为了他们的重点攻击对象。
任何官员都经不住查,李太守很轻易地被查出涉及数年前一场重贿案,官职当即被免。
树倒众
推,搬出太守府的李家自然过的很是惨淡,李太守病倒在床,熬了数十
前,前些天便没了。
李公子悲痛之余,生出极大愤怒与不甘,觉得父亲为官清廉,必然是得罪朝中诸公才被构陷,于是便开始替父亲申冤,想要翻案。
想要洗刷冤屈,自然不能只靠道理,更重要的是钱。
李公子变卖家产,终于打通了些门道,结识了鹿国公在豫郡的某位亲信。
这便到了送钱的关键时刻,李公子毫不犹豫拿出了家里最值钱、也是最后一样东西,托相识多年的一位朋友去卖掉。
那是李家祖上传来下的一幅古画。
李公子变卖家产的时候,便是那位朋友帮忙,所以没有在意。
谁想到,那位朋友竟是带着那幅古画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