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就地取材

江上燕坐在小板凳上，哼着家乡的小曲，手里拿着一截棍子，棍子的顶部戳着一个白面馒，此刻外面已是烤得焦黄，一香气在屋里漫延着，他清楚的听到了屋里另外几个吞咽涎水的咕咚声。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哈哈大笑起来，举起手里焦黄外壳的馒，“先前告诉你们这样吃着香，你们不信，现在，就看着我品尝吧。”得意地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撕下焦黄的皮来，外壳一被撕开，一热气便从内里冒出来，香气更是浓郁。

他将焦黄的壳丢进嘴里，嚼得卡卡作响，屋里侧目。

江上燕是楚军的一名牙将，他率领一千士兵驻扎在门沟，这里是上青林通往宝清港的必由之路。门沟的地形极具特色，前方是大片的开阔地，到了这里之后，便慢慢的收窄，最终成为两峰之间一条狭窄的通道，最窄处不过百余米宽而已。而穿过延绵十余里的门沟之后，便算正式进到了宝清港的领域，地形却又开始缓缓展开，就像是一个葫芦一般，门沟恰恰就是卡着中间的那一点。

作为宝清港的第一道屏障，楚军在这里修建了一道关卡，在最窄处，一道百余米的城墙将这个葫芦地形分割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半。

城墙以巨木夹着冻土夯实而建，长约百余米，宽却也有五米多，反正当初建这道关卡的时候，楚军也有的是劳力，都不用付工钱，只要一两餐饭，便有数不清的当地加其中。

一千锐士卒，在这里，足以挡得住千军万马，江上燕对于笼罩在宝清上空的云，并不太在乎，顺天军的士卒战斗力他心中有数，因为他也曾是被调派去帮助训练顺天军士兵的军官之一。

这样的一支军队，不知为何而战，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一般，毫无韧劲和战斗力，根本就不值得放在心上。

更何况，在他的身后，那处开阔地上，还有一左一右两个大营，各驻扎着一千士兵，宝清港亦有一千士卒，这样的梯次防守，足以让顺天军忘而却步。

如果他们不想死，他们就不会来碰这个钉子。

“江将军，有况。”一名校尉从外面跑了进来，砰的一声推开门，寒气随着大开的门一涌而进，将屋里暖和的气息一扫而空。

“什么况，莫不是顺天军打来了？”江山燕开玩笑的道，在他心中，顺天军应当是不敢来的，因为他们很清楚这里的布署。

“恐怕是的。”校尉认真的点点。

“！”江上燕了一句粗，手里还拎着馒，已是往外走去。

登上高高的望楼，外葫芦的那片开阔地便一目了然。江上燕瞪大眼睛看着远处的形，有些迷茫，转瞧着左右的军官们：“这是个什么况？”

所有军官与他一样，同样大惑不解。

外面那大片的开阔地上，无数的正在慢慢的聚集，但并不是顺天军的士兵，而是被顺天军裹协的最底层的那些青壮，这些形容枯槁，衣裳褴褛的正如同一具具行走的骷髅架子，缓慢的，但却坚定的开始聚集起来。

没有看到顺天军的军队，却看到了无数的难民，这让江上燕无法理解，难不成莫洛会让这些难民来攻打他们吗？

“将军，怎么办？”一名校尉问道。

“这还用问吗？”江上燕撕下一块馒，塞进嘴里用力的嚼着，发狠道：“准备战斗，不管什么，敢向我们靠近，杀无赦！”

城墙之上，响起了凄厉的军号之声，隆隆的战鼓擂响，士兵们略微紧张地跑向自己的位置，弩机，石炮揭去了盖着的毡衣，士兵们忙着换上弓弦，绞索，开始调试，一排排的弓弩手从怀里掏出牛筋，小心地安装在大弓之上，一壶壶的羽箭放到了他们的面前。长矛手，刀盾手们沉默着走到了城墙的边缘，将长矛架在了城墙之上。

江上燕狠狠地咽下还没有嚼碎的馒，随手从墙垛之上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卡卡地嚼着，嘴里模糊不清的骂了几句。

莫洛真不是东西，竟然驱使这些难民以血之躯来攻城，这样的，要他娘的不下地狱才真是怪了。

“马上派向江将军汇报，顺天军要开始进攻了。”将还没有吃完的半边馒塞进怀里，他大声的下达着命令。

城墙上的楚军如同一台密的机器，随着江上燕一声令下，每一个齿都开始运动了起来，如同一只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嘴，静静的等待着对面的敌送上门来。

江上燕倚靠在墙垛之上，默默的注视着对方。此时的他已经冷静了下来，脑子里将所有不该有的杂念都摈弃了出去，这是战争，没有怜悯。

他清楚地看到一个高大的汉子挥舞着手里的一根长矛，在大声的说着些什么，距离太远，他听不清，但他却能看到，那个汉子每一次高高的举起他手里的长矛的时候，远处的便发出一阵呐喊。

那些吼声是嘶哑的，怎么听都有些没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