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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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世界碰撞”中受到重创，变成了另外一个宇宙的附庸位面，梦位面对大多数凡文明而言仍然是个广袤无边的世界，这里有着邃无垠的宇宙空，有着无数古老的银河和新生的星辰，也有着无数从未有涉足过的、埋藏在太空最处的黑暗空间。

在宇宙的中央，古老的星云几乎已经全部转化成废热，昔光辉灿烂的银河如今只有大片大片死气沉沉的影和灰烬残余，光芒正在消逝，并且在这里成为极端宝贵之物：逐一陷寂灭的恒星在这片邃的黑暗中点缀出为数不多的光芒，每一簇星火余烬都是一座堡垒要塞。这些在星云废气中被勉强收集并点亮的星体极其稀少，相互之间隔着数万甚至数十万光年的距离遥遥相望，它们的烛火之光无法照亮这片被遗忘并且逐渐步死亡的宇宙空，也无法滋养任何生命，至少是常规生命。

没有生命，就没有心灵运转，没有思想活动，牢笼中的邪恶力量就没有逃脱的可能。

于是这座牢笼就千百年如一地沉寂着，在无声中守着时间流逝。

但这里并不是全然没有任何生命。

那些在黑暗中看守牢笼的“守夜”居住在这里，它们围绕着一簇簇星火余烬设下要塞，层层监视着这片死亡空间最处的黑暗渊，监听着自己身边哪怕最细微的一点点声音。

寂静如死，这是这座牢笼的常态，冰冷死寂的宇宙空间中不但没有一点点声音，就连星光的震颤也被严格控制，这里更没有凡种族生存，心灵之间的鸣响自然无从谈起一切都是为了阻挡那被镇压的力量突封锁。但即便如此，守夜们之间也有自己的流方式。

这些上古的生灵已经掌握了保护自己内心的诀窍，并且得到明的祝福，当他们通过恒星之间的共鸣谈时，被镇压在牢笼处的邪恶力量是无能为力的。

一颗位于黑暗渊外部事件边界的孤独恒星稍微明亮了一点，发出一连串超光速的、对普通物种而言无法理解的信息，这串信息迅速便传遍了整个星区，并立刻引发附近几颗恒星的回复。

“s-26号，控制你的频率，不要进行不必要的谈。”

“s-26号回复，并非不必要的谈，已经进行了心灵屏蔽，这次震颤是安全的。”

“有何发现？”一个来自黑暗渊中层的讯息了进来。

“创始之星熄灭已经超过一百个时间单位，依照约定，现在开始报时。”

“外面的世界可有什么变化？”黑暗渊中层的讯号源继续追问着。

“一片安静，非常安静，初步估计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生命灯火已经熄灭，少部分空区域安静的就像在临界点中。”

恒星们沉寂了一段时间，可能只有几秒钟，也可能长达数天。在黑暗渊的临界点内，时间流逝变得非常诡异，守夜们甚至已经不太适应通过时间来记录事，对他们而言，时间的流逝就是一个事件接一个事件的递进，在两个事件之间的漫长沉寂中，时间毫无意义。

如果不是为了记录那场战争已经过去多久，守夜们早已废弃“时间”这个概念了。

在若时间的沉默之后，s-26号边界监听站突然又发出了讯息：“w-17，我听到层空间传来嘈杂声，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黑暗渊中层传来讯号：“它在尝试突外墙。”

一个新的讯号从数百万光年之外的某颗恒星传来：“越来越频繁了。”

“创世留下的方舟与火种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她制造的守护者们到现在还没恢复正常的迹象，看来当初泄露出去的污染比预期的还严重，”w-17很反常地说了很长一段话，“我们要做好准备，局势恐怕会继续恶化下去。”

“局势会继续恶化下去，”s-26赞同道，“我们要珍惜使用力，不要去做不适合我们的事了。在一百个时间单位内，我们已经损失了很多看守。”

“但必要的巡视还是应该继续的，”w-17说道，“这个宇宙仍然在产生变化，有一些我们不了解的东西产生了，并且正在蔓延。s-26，还记着你曾经发现的那些东西么？”

“是的，我对它们印象刻扩张速度令吃惊，而且有着高度的纪律，甚至比我们更有纪律。现在它们已经蔓延到了数千个星系，并且扩张速度随着蔓延范围急剧提升，恐怕终有一，它们会覆盖整个宇宙。”

“我们对它们了解多少？”另外一个来自黑暗渊中层的讯号源问道，“它们如何制造自身？”

“难以理解的方式，那些东西似乎不需要物质资源便能够源源不断地自我复制，不管是在贫瘠星区还是富饶星区，扩张速度从不减缓。我曾经观察到，在一个没有任何天体的物质真空区突然冒出了成千上万的那种东西几乎是凭空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