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神话时代的残响

有谈论这座城市的事，而是突然说出一句有些没没尾的话：“工作态度不错啊。”

“工作态度？”郝仁一愣，“这怎么突然扯到工作态度上了？”

“有些新手审查官总会犯些冲动冒进的错误，力量会让忘记自己的职责，”加拉卓尔侧过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横冲直撞，直达目标，所以他们往往会错过目标之外的很多东西，而这些东西往往也颇有价值。你貌似不会：你会对旅途上的一切产生好心，在不影响最终目的的况下，你乐于参与到每一个文明的生活中去，观察他们，了解他们，这弥足珍贵。审查官是观察者，观察与反馈那种直冲目标的是看不好沿途风景的，而你的心态则正合适。”

郝仁让龙后一席话说的挺不好意思，顺便还有点晕转向：“有这么高评价呢？”

“当然，因为这正是明需要我们的原因，”龙后微笑着，“他们让我们帮忙处理世间的事，就是因为我们属于世间，也能融世间嘛。”

郝仁哦了一声，露出若有所思的色。

加拉卓尔微笑着看着他，并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有些道理自己想明白的要比被告知更加刻。

蒸汽机车轰鸣作响，钢铁怪物拖拽着壮观的白色气柱在暮光之都上空飞驰，一片片密集而怪异的建筑群从机车下方和两侧飞快掠过。有一些高层建筑的窗户被推开，好的孩子们趴在窗台上看着飞驰而过的机车，这是他们每天最高兴的时刻，而这些孩子的大们并不太会阻止这有点危险的举动。

蒸汽机车，这轰隆轰隆的噪音怪兽在城市中有着非凡的意义，它象征着城市的运转，象征着大锅炉的澎湃动力，象征着新鲜血仍然在屏障内涌动，每一个出生在暮光之都中的市民都知汽笛鸣响的圣意义，当气柱从锅炉里涌而出的时候，一种自豪与安心便会充盈他们，这种心理导向甚至是教育的一环年幼的孩子必须学会从蒸汽鸣响中感悟到勇气和骄傲才行。

因为在这座仅有一层稀薄屏障庇护的城市里，已经没什么东西能给安全感了。

“城市分三个部分，”当蒸汽机车越过一座巨大的机械桥时，温德尔说道，“我们之前看到的属于外缘区，是和黑暗旷野连接的区域，顺着这条坡道一路向上就是上城区，大部分工匠和蒸汽议会都住在上城区，而在这下面，你们可以低看看，城市那黑暗森的处，那就是下城区，暮光之都最古老的部分。”

郝仁顺着温德尔的指点，趴在车窗上向下看去，他的视线穿过那些钢铁梁柱和层层叠叠的房顶，看到了城市的最处。暮光之都就如一座凌空堆砌起来的怪异蚁巢，较新的建筑压着较旧的建筑，依靠某种巧妙的建造规律，这看似岌岌可危的结构却稳稳当当支撑到了今天。在城市缝隙之间是沉的黑暗，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的城区就在那黑暗的渊之下静静蛰伏着，缺乏变化，缺乏光彩，仿佛被时间遗忘。

但那里实际上仍然存在生机，时至今还有大量居住在下城区，这座城市最古老的基石：大蒸汽炉和压力管道的一部分也被埋设在那道渊里，庞大而锈迹斑斑的齿在黑暗中轰隆隆地转动，被称作“史尔特尔之心”的初代大锅炉据说也还在运行着。负责维护这些设备的世世代代就生活在那些齿和管道之间，甚至几代都未曾离开过那些迷宫般的机械舱。

他们几乎要演变为另外一个物种，一个蛰伏在黑暗中的，依靠热量和机油生存的，与管道和蒸汽阀共生的新物种，有些学者甚至认为这些世世代代维护大锅炉的已经在长期接触“蒸汽之灵”的过程中生了蜕变，快要变成一种被称作“德瓦尔”的生物了。

一片蒸汽从黑暗的城市渊中冒出来，遮挡了自上而下窥探的视线，郝仁收回目光，他看到机车正慢慢靠近上城区的站台。(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