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寒风走马出咸阳（四）

望着山下那渐渐蚁聚的大群异物，贺五忍不住猛地朝地上吐了唾沫。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那种灰暗黄绿的颜色，对于旁来说是如此陌生，可对贺五而言，却是再鲜明也不过、哪怕做梦都不能忘记的景象！

一咬牙，贺五勒住了马，猛地将坐骑一转，将腰间佩刀抽了出来，朝着那马队手中一递：“马兄弟，拿好了这刀，替我管束好队伍。山下面那是什么形，我总要去打探个明白你押着队伍，继续朝前走。这些可千万不要跑散了，不然兄弟也只好拿下你去顶这罪名了！”

说话间，贺五猛地一夹马肚子，就朝着山下冲下去！

目送着这个马弁打马离去的背影，马队随即握着那钢刀，正色喝道：“天色还没黑，都跟紧了队伍继续走！军令在我，谁要是擅自离队，莫怪马某不念旧！”

……

………

凉州的驿道大都是黄土夯实的土路。这种黄土路，如果修筑时候力下得足够多，那就会形成一片坚硬如岩石的板结地面，哪怕历时千年，也很难有植物能在土路上生根。

但若是工下得不足，那么不用几年功夫，风吹雨淋，路面就会散裂坍开，晴天是烟尘漫卷，雨天是泥浆淋漓。不管是马车还是驴车走在上面，真个是赶车的一身土，坐车的颠。

不过今天在这条道上，一辆阔大得不成样子的大车缓缓地在黄土路上移动着。光是这辆大车就占据了原本两辆马车并辔行驶都觉宽敞的路面，整辆车有数丈长，像是一个活动的方形祭坛，在祭坛中央，矗立着一具等高十字架。

只是这只十字架上面，不伦不类地悬挂着一面装饰着双巨鹰的刺绣旌旗。这半半鸟的巨鹰戴金冠，下半身的一双鸟爪，分别抓着权杖与骷髅，双手撕扯着一条短爪的蛟龙正朝中送去。

这巨鹰的双眼中，则隐隐透出一血红色的光，笼罩了整座移动祭坛。

祭坛之上，随着这道光而泛出了诡异的昏黄光晕，凡是被这片光晕照到的地方，空气中的光线都发生了异的扭曲。不论是树木还是枯，岩石还是泥土，原本的色彩都被剥夺得一二净，只剩下一片片单调的灰绿色调。

随着这片灰绿中夹杂着黄锈的单调颜色向外扩张，树木的外皮和枯的叶片上，渐渐浮现出了铁锈般的病变斑点。

泥土中的蚂蚁，惊惶地从蚁中跑出，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早已是天寒地冻的节气一样，没没脑地在地上跑着。

然而它们很快地就停下了动作，僵硬地调转了身躯，向着祭坛远去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追了过去。

起先只有蚂蚁是这样，随后，躲藏在地中过冬的田鼠也痴痴呆呆地钻出了，以一种僵直的姿态紧随着祭坛爬动着。还有树根旁肥壮的野兔、林间群集的麻雀，都这样木然而整齐地从它们藏身的地方冒出，恭谨地追随着祭坛远去。

黄土道旁，一株古松下面，立着一方用木板搭起来的简陋龛。龛中是一尊石像，或者说，是一块略略地雕刻出一个粗略形的石。

因为没有牌位，就算是民俗学专业的某，也很难分辨这尊像到底是道边的路桥还是土地。只是石像前面，有路用叶子当衬盘，供奉着些橡子和枯的野浆果。

石像上微微泛着些许惨白的灵光，而这些灵光，在遇到了祭坛上那道血红灵光的瞬间，就猛地散开。这具不知道受了多少年月供奉的石像从中炸开，石屑飞溅中，有一星微小如萤火虫的光点飞了出来，随即被旌旗上的巨鹰所吞噬得无影无踪。

立在旌旗下的瘦高胡，依旧是那副与周遭景色格格不的杂胡装束，对身边发生的这些异象浑然不觉。他只是专注地望着祭坛上，那受着巨鹰旌旗和十字架的影庇护着的一大团块。

说是块有点不够确切，应该说，那是数十名早已断气的年轻子，她们的身躯被仔细地分割开来，在祭坛上组成了一个树形的图案。在树形图案的根部，隆起了一个巨大的树瘤般的巨瘿。瘦高而满脸鸷的伊贝林，就这样专注地盯着那个巨瘿，柔声地说道：

“倒挂在圣树上，异教之奥丁，获取了关于如尼文字和魔法的知识。同样的，我现在需要你学习这个时代一切关于战斗的知识，并且马上地成长起来。”

“为了你能够健康地成长，我为你准备了这些处子的血。炼金术士们相信，处子的血具有生命的活，甚至有些愚试图通过每天沐浴处的鲜血来维持青春与活力。受诅咒的该隐的后代，那些血族们，也同样贪婪地攫取这种血。”

“我知道，你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生命的发育需要时间，所以我决定让你第二次进母体之中，进孕育生命的胎宫之中。生命成长最完美的场所内，会让你的骨骼和肌体强健完美如最强大的战士。这是为了的恩典，也是为了使你提前接受自己的命运。”

说到这里，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