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待晓（二）

在郡廷的公事房里，大汉在张掖郡的大部分官佐都是一副惶惶不知前路的气氛。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羌军叛，杀进郡廷，没费什么力气就控制了这里的大部分。此刻，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仍然挥之不去，哪怕是这些郡廷中自诩的亲羌派们，也稍稍有点不那么镇定了。

虽然从常理上讲，他们的安全自然有这些羌军来保证。伊本老透过任冲昊传达的意思，也无非是魏野这个真官场毒瘤和刘闯这个郡廷的代理长官，办事实在太过混蛋，今的叛，也不过是羌民们讨个说法就罢休而已。

然而此刻，这场面是真的动了手，流了血，出了命，就算是这些起码有个三百石往上官秩的的大先生，也不免开始惴惴起来。

任冲昊是一早地摇摆尾去见伊本老了，留下他们在这里默坐，却是越坐越感到冥冥中似有什么的征兆，越坐越不安。几个为首的功曹、法曹对看一眼，都是满满的愁眉苦脸，好多连手边的热浆子都不去碰，坐在那就是唉声叹气。

这一群冠带辉煌的大先生枯坐良久，也不知是谁就起了话：

“……这事一起，后面的事就越发地难预料啦。只希望刘闯和魏野，这两个罪魁祸首不要轻易死了，有他们在，后就总有来替今晚的事顶缸！”

有这起，这些自诩颇通羌事的物就纷纷打开了话匣子，法曹掾先点：“今后的法子，看来还是要将羌胡教民仔细地安抚起来，免得再出这样的子。尤其是不能跟魏野这遭瘟的京官一般，寻个小错处就要兴大狱！这羌民的案子是那么好结案的么？”

“好嘛，为了争权夺利，这些外地来上任的官员就是这么不知浅，切！幸好只是羌军哗变，要真是引出大，像当年那样闹得全凉州处处烽烟，他们这两个罪魁就该满门抄斩！不，该诛他们十族！”

“这位老兄，我不大于刑名，请问诛十族是个什么律例？”

“总之这些羌军，还是要稳住他们啊！杀些汉民，抢些财货，大家就权当是没看见，罪名都是那两个厌物来背。但是不能让他们真地举起了叛旗！要真是到了那一步，从段太守到大家，只怕事后追究起来，免官都是轻的！”

这些大小官佐正悻悻然地说到此处，公事房的门却突然被风吹开，案上几盏微弱的烛火被寒风一扑，顿时就熄灭了去。公事房里失去了唯一的光源，顿时就黑沉一片，然而透过门，却依稀能看见郡廷之外，火光透过风雪映照上了天际。

一室的们望着那些火光，沉默无语。不知过了多久，才有闷闷地道：“诸位都且歇一歇吧，今夜这子，只怕不会小了。明个白天，才是大家要劳起来的时候哪……”

四周响起一片没打采的赞同之声，这才发觉门大开这些时候，寒气都吹得各身上有些起粟了。有刚要站起身去掩门，却发现伊本老一手挟着羊皮教典，一手举着一盏在风中火苗都不动不摇的长柄陶灯，正意味长地看着这一室的大汉官佐们。

这些亲羌派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听着郡廷中各处都传来了弓矢窜响和刀剑挥砍的声音！

仿佛一瞬间，整个郡廷内部都被垂死的惨叫声充塞得满满当当，这些哗变的羌军居然真的想要杀官造反！

箭矢拨动弓弦的声音四下传来，郡廷中早已被控制住的小吏、仆从、护军，在这样狭窄的空间中根本无法走避，转眼之间已是血流成河好多死的时候，都是一雾水，不是说好了羌军就算哗变，也会护卫郡廷安全，只找县令和某个兵曹从事的麻烦？不是说事后还要靠着郡廷中的大先生们来收尾，怎么一转眼说话就不算数了？

这些公事房中的官佐掾吏，都是认得伊本老的，当下就有站了起来，戟指这老子：“大伊马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伊本老还是那一脸庄严的模样，他甚至还温和地朝着这群大汉官员们笑了笑：“外面的形稍微有了些变化，那位兵曹从事果然是个明能的物，也很通兵法！他甚至派歼灭了我们一支小队呢……现在，我们需要贵官们襄助，不然的话，今夜的战损对我们就太大啦。”

他说话客气，公事房中的们也就缓了一气，算是默认了这个说辞虽然羌军们已经在郡廷里四下大开杀戒，但是好歹没有杀到他们上！那么和这些信教的羌胡再合作一步，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

这时候，就有微微松了一气：“大伊马尔，你要我们协力，这也不是不能考虑的事。何苦让他们整这么一出，须知兵者凶器也，圣不得已而用之……”

伊本老笑着点点，应道：“贵官们说得很是！但是如今事态紧急，诸位贵官还是快些行动起来为妙。”

一听得是这些奉教的羌胡有求于他们，便有开始抖机灵：“虽然与那姓魏的没什么，然而今夜这场事，也确实该早些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