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练兵最难

的衔，顶天就是当枢密院的一把手（这也不大可能），不可能当宰相的。因为北宋的军、政、财、刑四大权力基本是分离的，除了开国时期，就基本没有一个臣子可以独揽两项大权。

“章卿，河北东、西两路又该让何去整顿？”赵煦又提及了第二个叫疼的问题。

所谓“整顿”，其实就是整害民！要让身处和平安逸环境中的民众进战时状态，是不可能开开心心的。

况且，河北东、西两路的土地大多是谁家的？农民都在替谁种地？若是要这些农民去服各种徭役，河北两路的名门豪强能乐意吗？

这事儿要是不得其，非整出事来不可！

“臣推荐臣兄章质夫和现任枢密使曾子宣。”

章惇的这个推荐同样是充满算计的，河北东、西两路根本不是小物能压得住的。也只有章楶、曾布、蔡京、蔡卞这样的物可以去。

而且这是得罪的差遣，完以后很可能会被迫致仕。所以章惇必须要拿出自己的堂兄章楶，然后才能用章楶“兑”掉曾布。而曾布一旦出镇，枢密使就会空缺，因为吕惠卿要负责练兵的大任，是不可能真正掌握枢密院的——要不然兵权太重了！所以必须要有接替曾布，而接班肯定是蔡京，他现在就是副使嘛。

而蔡京一旦主枢密院，蔡卞就别想更进一步去拜相了。哥哥当枢密，弟弟做次相，这个也显得权势太重了。说不定蔡卞的尚书左丞也有可能不保，被官家赵煦打发出朝去担任安抚。

这样在朝中就没有能够威胁章惇的独相地位了……除非官家驾崩，太后临朝！

赵煦听完章惇所言，轻轻叹了气：“练兵之事本属武将，今以文官督之，颇是不妥，吕惠卿若以此为由拒之，也属合合理……至于整顿河北东、西二路也实属不易，容朕再三思之。”

现在赵煦是在吃祖宗家法的亏了，兵肯定得练，不练的话根本收不回燕云，即便勉强收回了也不可能守得住。

可是文官是调兵不掌兵，不掌兵也就不能练兵了。而宋朝的武官虽然在《将兵法》实行后权力稍大，但是一“将”通常也就是几千。想要练出10万兵，起码就是二三十“将”，没有重臣压阵督帅如何得行？靠三衙管军那几个武夫吗？且不说那些个管军到底会不会管，便是能管……皇帝老子能放心？

谁知道会不会有赵匡胤第二？

至于用内官去练开封府的禁军也是不行的……谁知道会不会练出一个“策军中尉”来？所以宋朝的内官，一般是不能管开封禁军的，他们只能去管边军的事。

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让重臣和管军共掌一军，并且以文官重臣为主还比较放心。可是让文官重臣去和管家一块儿管练兵……也是个让疼的事儿。

选艰难不说，这个练兵的重臣练兵成功以后，肯定和宰执无缘——练过兵的文官一样是很危险的！说不定还会被迫致仕回家养老。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家肯吗？

看到赵煦犹豫起来，章惇又奏道：“陛下，如今只怕辽国大在即了……若是朝廷手中没有一支堪战的大军，将来旦有事，何以自保？”

章惇看得清楚，这渔阳鼙鼓不一定非要幽州节度使来敲的，换渤海国大王或是阻卜大汗也一样！

所以大宋不能在辽国崩溃的时候置身事外，即便要置身事外，也得是手里面有兵。要不然家铁骑南下的时候，用什么去抵挡？

“就怕吕惠卿不肯。”赵煦摇摇。

“不如先令其京奏事吧。”章惇言道，“横山战事刚刚结束之时，他便自请京了，现在正好召他前来。陛下可在奏对时询问他的意思，若是他肯承担重任，就再好不过了。”

赵煦轻轻点：“看来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