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对质

成功诬陷了他赵弘润，也顶多就是让他赵弘润当众认个错、赔个礼，然后被罚到宗府关一阵禁闭。

硬要说苑陵侯酆叔等得到了什么好处，充其量就是短时间内赵弘润没办法打压他们了，仅此而已。

对此，苑陵侯酆叔付出的牺牲真的值得么？

毁了大半家产，搭上自己亲孙子，冒着构陷皇子的重罪，来陷害他的赵弘润，换来的，只是赵弘润暂时没办法对付他们。

『不太对劲……确实不太对劲。』

赵弘润扭看向同样在一旁旁听的成陵王赵燊与安平王赵郯二，发现后两的眉亦是皱。

想了想，赵弘润转对苑陵侯酆叔说道：“苑陵侯，虽然本王当的确说了那样的话，但那话只是恐吓你而已，本王做事，素来光明磊落。……不可否认，本王的确正准备对付你，用你杀儆猴，但本王用的是正当的手段。也不怕告诉你，本王已暗中叫收集了你苑陵侯一门上下的种种罪证，包括你兼并土地、放贷钱租、哄抬米价、私贩粗盐、民为佃，相信这种种确凿的罪证，足以使朝廷问罪于你，并不需要用这种下作的伎俩。……你好好想想，本王也是惜羽翼的，会冒着授实之险这么做么？”

“……”

苑陵侯酆叔闻言狐疑地看着赵弘润，眼中的怒火稍稍褪去了几分。

毕竟赵弘润已经说得很直白——本王已收集到了你一门上下的种种罪证，要对付你苑陵侯实在太容易了，犯得上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正所谓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光光就是赵弘润列举出来的那些罪名，苑陵侯酆叔就已经信了几分。

别的暂且不说，单说这个『私贩粗盐』，朝廷近两年来对此就抓得很严。

当然，虽然心中已信了几分，但苑陵侯酆叔可不会傻到默认了这些罪名，因此他立即开道：“肃王殿下莫要冤枉好……”

话是这么说，但从他对赵弘润的称呼，就已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要知道在在方才，他可是直呼赵弘润为『赵润』的，可眼下，他却称呼为『肃王殿下』，在看懂了这层意思后，大梁府府正褚书礼、刑部尚书唐铮还有大理寺徐荣皆不动声色地微微摇了摇，在心中腹诽一番。

要不是这三位大此次着重要审理的，是牵扯到肃王赵弘润的这桩案子，或许他们就要审查苑陵侯酆叔了——就像赵弘润所说的，单凭那些罗列的罪证，足以让朝廷问罪于苑陵侯酆叔，甚至严重到削去他的侯爵。

但当务之急，是尽快洗刷肃王赵弘润的污名，因此，褚书礼等三位大就装作没听到。

而此时，赵弘润问苑陵侯酆叔道：“苑陵侯，你为何会想到是本王麾下的部卒？”

苑陵侯酆叔看了一眼赵弘润，在犹豫了半响后，沉声说道：“是我府上家令酆贯的推断……当事发之时，他曾打探过，得知肃王殿下麾下的部卒，曾路经我苑陵县，回归商水，故而……”

他中的家令，即他苑陵侯府的管家。

听闻此言，赵弘润皱了皱眉，问道：“此如今何在？”

“为了作证，我召他前来大梁，眼下正在府外的马车上候着。”苑陵侯酆叔回答道。

见此，赵弘润抬看向大梁府府正褚书礼。

褚书礼会意，点点说道：“传苑陵侯家令酆贯堂！”

不多时，便有大梁府的衙役将苑陵侯家令酆贯带到堂上，那是一个目测大概四五十岁的老者，容貌端正，并不像是邪之徒。

见此，褚书礼拍了一下惊堂木，问道：“酆贯，本府乃大梁府府正褚书礼，此番与刑部尚书、大理寺卿正两位大共同审理此案，你且将当目睹经过一五一十告诉本府，不可有一句虚言。”

“是。”苑陵侯家令酆贯略有些畏惧地点了点，随即偷偷瞧了一眼苑陵侯酆叔，见后者点，遂开说道：“当，小带着小主上街，路经我家的铺子，见一群正与店内的伙计争吵，遂凑上前去想瞧个究竟，没想到那群歹与店内的伙计一言不合，打砸店铺，当时围观的众多，推攘之际，小主不幸跌倒，撞在石阶上……”

褚书礼捋着胡须思忖了片刻，问道：“可是你指认那些歹是路经苑陵的商水邑军卒？”

酆贯连连摆手，说道：“小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小只是听说有这么回事，故而在给君侯的家书上提了一句……”

话音未落，就见一直在旁闭目养的刑部尚书唐铮猛地睁开了眼睛。

“可你为何要在家书中提『肃王军路经苑陵』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