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只欠东风

形象，就是羊首身的祗。

可能是想到自己死后会变得孤魂野鬼之类的飘在天际，无法回归高原天的怀抱，萨因双腿一软，险些就瘫倒在地，好在禄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想赎罪么？”禄隆问道。

听闻此言，萨因连连点。

见此，禄隆沉声说道：“若是你想赎罪，今夜里，你离开雒城，到城外的羯角军中去，将比塔图诱至雒城，好使我等将其擒杀。……如若成功，肃王殿下特准免你一死，你也不必承受『觝刑』之苦，并且，你的妻儿，仍可在三川继续生活，我会替你照看他们。否则，你就在『觝刑』下死去，你的妻儿，亦会被你牵连，逐出三川……”

“族长……”萨因难以置信地望着禄隆。

可能是猜到了萨因的心思，禄隆摇了摇，沉声说道：“不要怪我无，如今我不但要为我纶氏负责，还要为『雒水之盟』负责，不会因为你是族，就对你网开一面……”说到这里，他望了一眼萨因，语气复杂地说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好好把握吧。嘎契罕，可没有这样的机会……”

在座的诸族长们闻言不约而同地望了一眼禄隆。

不得不说，他们对禄隆手刃自己私通羯角亲弟弟嘎契罕这件事感到惊诧，而在惊诧之余，也没有谁再指责禄隆当时辱骂其他族长私通羯角的行为，并且，对于赵弘润重用禄隆也给予了理解与支持。

可能是想到了禄隆的亲弟弟嘎契罕的结局，萨因咬了咬牙，硬着皮点了点。

随后，他问道：“若是比塔图看了我的意图，那……”

“……”禄隆闻言皱了皱眉，略一犹豫后转望向赵弘润，征求后者的意见。

见此，赵弘润用羱族语说道：“若是事迹败露，你家自有禄隆族长为你安顿照理。”

想想也是，若是事迹败露的话，萨因根本不可能活着从羯角军走出来，势必会被比塔图所杀，赵弘润自然不会牵连其家。

听闻此言，禄隆眼中亦闪过一丝欣然之色，随即沉声对萨因说道：“你听到了？”

“嗯。”萨因点了点，色复杂地望了一眼赵弘润。

半响后，他迟疑地问禄隆道：“族长，若是我成功将比塔图与他部落的战士诱骗至雒城，能否让我回部落？”

“莫要得寸进尺！”禄隆大声喝道：“你应该知道，纶氏不会容纳一个叛徒为族！”

萨因张了张嘴，坚定地说道：“就算是隶，我也希望回到部落！”

禄隆愣了愣，张了半天嘴，最终惆怅地说道：“等你有命活着回来……再说吧。”

可能是察觉到禄隆有心软松的迹象，萨因满脸劫后余生般的欣喜。

而在此之后，孟氏部落的族长孟良，以及胥氏部落的族长胥丹，亦亲自询问那名本部落的领，那两名领，纷纷表示愿意赎罪，并且，提出了向萨因那样的恳求：若是能活着回来，哪怕是以隶的身份，也希望能留在部落内，不想被驱出部落、驱出三川。

事后，在禄隆、孟良、胥丹等的陪同下，赵弘润亲自向萨因、阿鲁、舒尔哈三讲述了如何骗取比塔图信任的事。

在反复叮嘱三牢记于心后，赵弘润又叫取来酒，让三饱食了一顿，这才让他们三摸黑离开了雒城，前往羯角军的驻扎营地。

大约亥时左右，萨因三在郊野碰到了巡逻的羯角骑兵，被后者带到了比塔图的毡帐。

对于这三的到来，比塔图十分吃惊。

虽然说他早就知道雒城的羱、羝部落中，有亲善他羯角的，要不然，当初有一支纶氏部落的骑兵，也不会将雒城那些子的事悄悄透露给他。

可让比塔图感觉怀疑的是，他如今的处境相当险峻，早已没有半月前来时的威风，为何这几名羝族，却还是偷偷潜出雒城与他私会呢？

而在面露狐疑之色的比塔图面前，萨因等三却侃侃说出了他们的计划。

“比塔图族长，我们已经查清楚，魏军并非是可以纵天火，那是一种被魏称为『猛火油』的油，如今，魏将这些猛火油堆积在城内，派了重兵把守。只要我们潜进去，将其点燃，雒城内的魏必定大，到时候，我们趁机打开西城门，放羯角部落的骑兵，魏必死无疑！”

『……』

望着侃侃而谈的三，比塔图默然不语。

平心而论，他并不是很相信这三的话，可问题在于，他对于他目前所身处的糟糕处境束手无策，羯角部落几近要四分五裂，难道，真的要唾手放弃这次机会？

万一对方是真心呢？

岂不是能借这场仗彻底扳回劣势？

想到这里，比塔图不禁有些怦然心动。

他恐怕想不到，赵弘润正是清楚在处于劣势时的赌徒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