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中央谷地（二十七）

“李老板，这批货的重要不用我多说了吧？按时、准确、安全地送达地点，就是大功一件，你那债务缠身的公司也有接手，你本也可获得一大笔奖金。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如果不能做到上面这些，你也就不用回来了，明白了吗？”1700年1月的最后一天，月黑风高，奔流不息的瓦河下游某处港汊内，一位穿着衬衫的中年男子正在说话。

四周万籁俱寂，除了不知名的昆虫叫声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有。远方偶尔出现一些渔火，那是停泊在河附近的渔船上的光亮，但却更加凸显了周围的寂静。

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吹来。李老板抬望了望缩在芦苇和小树林后面的十几个男，看着那在夜色中一明一暗的烟，不由自主地咽了唾沫，用涩的嗓音说道：“林处长，这个时节的北太平洋是什么光景，你们都知道，这不是送命么？就算老李我不怕，但船上的兄弟们也害怕啊。是，那些港终年不冻，但海上的浮冰可不少，夜晚航行时指不定就撞上了，要命啊。”

“债务，有时候也能要命呢。”林处长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虽然在夜色中看不出来，但李老板从他的话语中却感受到了一侵骨髓的寒意：“李老板，你也是和我局合作过几次的老了，怎么这么不晓事？放心，我们会派跟你一起上船的，水手们的意见不足为虑，任何挑事的都会被扔进大海。好好工作吧，你的妻子和三个可的儿在等着你回来呢。”

李老板闻言吸了一气，没再说什么。他早就知道，当初因为欠了赌债而被迫与梅机关的合作时，这辈子就不可能再下船了。那些终生活在暗中的家伙，手段之严酷足以让最凶恶的也为之胆寒。更何况这次手进来的还有国家报总局的，我的爷爷哎，两大报机关一起合作，他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说不得，还是只有硬着皮了！完这一票，就去乡下买地种田算了。终年在海上的男儿，最终也会死在海之下。他已经在海上生活得够久了，实在不想晚节不保，葬身鱼腹——只是，这帮险的特务们真的能够放过他吗？

看到李老板服软，林科长没再说话，而是示意树林里的那帮开始搬运货物。船上的水手们也没闲着，纷纷作滑吊杆帮忙装货。李老板木然地看着这些的动作，不知道他手底下的水手里边到底有没有特务机关的暗探。不过这也和他没多大关系了，他已经认命，冬天狂的北太平洋可要比什么暗探凶恶多了，能活着回来再说吧。

正在往船上吊装的货物很沉重。李老板这些年帮报机关做过好几次湿活了，他从包装的外形就能看得出来是枪支弹药，甚至在吊装几个长长的木箱时，他都能感受到里面炮管的铁锈味——又是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陆军退役火炮，真是造孽啊。

偶有几个正常的包裹，李老板也能猜到里面是用品、药品或食品罐。这些都是秘密行动所必需的物资，多半不是从军用物资库调用，而是在民用市场上采购，走的花账吧？

报机构的秘密小金库，李老板不是很清楚，也不敢清楚。但他也依稀知道，南锥与秘鲁的西班牙的贸易中，就有报机关的身影。甚至在新华夏岛的某个偏僻的种植园中，都可能有被报机关役的在辛勤劳作。其实，如果有告诉李老板，报总局或梅机关在外秘密种植罂粟生产鸦片止疼药他都不怪。这些特务机构，什么事不出来？

唯一还算净的大概就是陆军的报部门宪兵司令部了吧。但或许这是李老板的错觉，因为他和这个机构没什么接触，不知道家的暗面也很正常。但想想陆军在海外征战的历史以及手段，以及手别国内政（以军官顾问团的形式）的历史，这个组织大概也不像明面上那么光鲜吧。

都是一丘之貉！李老板懊恼地想着。

整个搬运与吊装工作持续了整整三四个小时。在凌晨四点钟，林科长大手一挥，五名换了水手服装的报员登船，进到底舱后消失了。李老板被林某喊了过去，一番耳提面命之后，他皱着眉也上了船。十五分钟后，这艘名为“晨曦”号的两桅机帆船拔起了铁锚，没有开艉部的蒸汽机，而是升起了几面帆，顺着河水悄然驶离了港汊，朝大海航行而去。

林科长站在岸边，看着远去的帆影，直到抽完了最后一根烟后，才招呼余下的重任上了马车，朝远处一个秘密据点驶去。这次两大报机构联手，原因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接到了北勘察加及阿留申地考察探险队几个月前发出的求助信息，要求发送一船物资前往北太平洋阿留申地的雪松堡，给当地增加物资储备。

雪松堡的存在，对绝大多数东岸国甚至是官员们而言，是绝对不能公开的秘密——至少暂时不能。因此，国家报总局划拨资金，调派员，梅毒病统计调查局负责搞来武器，同时动用了自己的线，双方一起合作，利用李老板的“晨曦”号帆船，悄悄往北方运输了包括步枪、火炮、弹药、药品、罐、御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