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影响力（五）

重的因粮于敌的原遗风，这在以往不致命，但在最近二十年越来越致命！你出征的时候只带了部分粮，那么在进敌国境内后势必要分兵劫掠打谷，这一是会延误己方的进军速度，露自己的方位所在，二呢也会给敌军以多打少，集中主力吃掉你分出去的兵马的机会，这劣势可就相当大了。

很不幸，奥斯曼帝国军队现在还是这种中世纪做派，一点不职业，一点不先进，军队建设是搞得一团糟。当然他们这种军事体制可能也和国家的财政税收及社会生产力相关，他们的生产力太落后，国内的运输、储存及发放能力又不够强，出动的军队规模还大得要死，动辄二三十万，光靠自己肯定是无法准备够全部的物资的，很大一部分缺必须是到了敌国境内去劫掠才能解决，比如这次就是了。

总之，战争到了这个年代，已经越来越倾向于比拼整体了，奥斯曼帝国体量大的优势越来越小，形势只会越来越吃紧。现在正在进行的这场战争已经让他们模模糊糊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无数村庄和城镇陷战火，成千上万的百姓流亡逃难，后方大力征发壮丁和钱粮，留守的老弱孺无法承担起繁重的农牧业劳动，粮食和物资生产急剧下降。而钱粮的短缺使得城市物价飞涨，前线供给不足，溃逃回来一无所有的士兵在乡间四处抢劫，继续坏着本就不多的农牧业生产活动，政府的收益减少。不得已之下，他们开始将更加繁重的赋税转嫁到其他身上，这使得更多的产逃亡，整个国家陷了一团糟。而政府只能消极被动地应对着这一切，他们将各种犯事的溃兵、民或抗税分子抓捕起来，流放到克里特岛或塞浦路斯岛上，但对梳理整个国家糟糟的局势却无甚益处，甚至还有火上浇油之感。

现在，整个国家各个阶层，无论是底层老百姓，中层地主、商，或者是上层官员、贵族和高级职员，都对这个无能昏庸的政府失望到了极致。素来有废立君主传统的加尼沙里军团蠢蠢欲动，各方势力私下里勾连不断，暗流涌动，整个国家从上到下都陷到了一种怪的“僵直”状态——也好在有一些国的将领或领主仍在拼死抵抗敌军的攻击，且奥地利的军纪也实在不咋地，不然偌大的奥斯曼帝国怕是已经四分五裂，轰然倒下了。

“是的，没错，况已经到最紧急的关，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法希尔·穆斯塔法大维齐声音沉重地说道：“我们若想要主动预局势，使其向好的方面发展，就必须在短时间内注一大笔资金，以缓解前线军事开支对后方的巨大负担，让地方上能够尽快恢复生产。不然的话，被敌拖上个几年，恐怕我们没有在战场上失败，后方却起火了，那输得可就太冤枉了。”

当然了，穆斯塔法大维齐这话说得可能稍稍有些夸张，因为真要认真说起来，奥斯曼这么一个拥有数百万平方公里辽阔国土的国家，并不是没有应对眼前这种困难局面的能力。形势若真要到了无可挽回的边缘，他们还可以祭出一个大招，那就是废黜造成这种局面的责任——历史上甚至苏丹穆罕默德四世都被群臣联合起来废掉了——然后将其本及一党羽的全部处死，家产则拿来充公，这样就能极大缓解财政困局了。

也就是说，与东岸这种收稳定的现代国家所不同的是，奥斯曼土耳其这种封建国家收的很大一部分，是要靠“罚款”来实现的，即将有罪之的家产、仆充公，补充国家财政。这部分所占的份额绝对不小，从每年流亡到新华夏岛或东岸本土的那些奥斯曼帝国官员及家属数量就知道了，这个国家真要狠起来，那绝对能让你大吃一惊，毕竟原血统的基因已经植于他们的文化之中。

当然谁都知道，这种抄家灭族的事做起来有多危险。尤其是你要动的还是目前掌握着很大一部分军权、政权甚至苏丹本，即便大家私下里已经达成了默契，可这种“作”的难度仍然是很高的，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巨大的祸端，让国家陷更危险的境地。

也正因为如此，穆斯塔法大维齐的第一选择是找东岸借钱。他是整个帝国目前名义上的大管家，不到万不得已的况下，谁愿意冒险进行内部的大清洗（虽然他历史上确实这么做了），嫌目前国家还不够么？

但他的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却也让高文刚猝不及防，难以应对。他原本估摸着，奥斯曼帝国在前线战败，目前应该很困难，但这么一了解之下，他发现他这个“外”对这个国家的了解确实还不够，对这个国家目前面临的糟糕局面估计不足。

“二百万杜卡特的资金，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巨大的负担，大维齐阁下想要我们现在就拿出来，这真的太困难了。”高文刚苦笑着说道。当然他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讲明，那就是贷款都是需要抵押物的，奥斯曼打算拿什么来做抵押？

以奥斯曼帝国如此风雨飘摇的处境，即便挺过了眼前这一关，相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仍然将面临着在乌克兰、摩尔达维亚、特兰西瓦尼亚、匈牙利、塞尔维亚、波斯尼亚等地区发生战事的可能（其实几乎是必然的），国家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