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酝酿中的风暴

荷兰会同意我们留在阿姆斯特丹，听说前线的局势很糟糕？”

“当然很糟糕了，或者说糟糕透顶也不为过，你们听谁说的？海上消息也这么灵通？”李晴有些诧异地问道。

“当然是同行的荷兰告诉我们的了。”蓝飞回道。其实，当这几艘商船临时停靠在西班牙港补给食水、打探消息时，正巧遇上了护航东印度公司商船返回阿姆斯特丹的一支荷兰舰队，于是他们便非常愉快地加了进去，一路有惊无险地返回了联合省——路上并不是没有法国军舰拦截（据说这个国家现在有196艘船只在与荷兰海军作战），但护航的荷兰海军经过激战后击溃了他们，整个船队只损失了一艘从达维亚返回的商船。

同行的荷兰并没有向蓝飞少校等隐瞒如今陆地上的战局，因为这没必要。因此蓝飞大体上知晓如今兵分三路的法国大军中的两路已经会师乌得勒支要塞，占领了乌得勒支、林堡-布拉班特、海尔德兰省的大部，上艾瑟尔省的一部；而布特维尔公爵指挥的第三路马（由明斯特大主教和科隆选帝侯的军队组成）则堪堪被奥兰治亲王组织起来的来自弗里斯兰、格罗宁根省的军队挡在了莱茵河-艾瑟尔河一线，一时间僵持了下来，但即便如此，法国目前仍然占领了德伦特地区（联合省北部的一个省级地区，是多年来不断侵蚀德意志地区获得的领土的总和，但与南方的公地一样，当地城市和居民无权往海牙三级议会派遣议员，政治权利由邻近省份代为行使）、格罗宁根省和弗里斯兰省的很大一部分。

蓝飞少校也是久经战阵的军了，只稍稍看了一下地图就倒吸一冷气，对联合省如今危急的局势有了直观的认识，他们也对荷兰陆军的抵抗意志之低下叹为观止，心里吐槽这法国占领了这么多地盘到底是打仗抢来的还是武装行军得来的啊！

同时，他内心也有一种隐隐的悸动，那就是想到战场上与法国真刀真枪地一仗，既是会会传闻中无敌的法兰西大军，同时也检验一下自己多年来苦练的水平到底如何？在大兵团作战方面又是不是存在什么缺陷。不过这估计也就是想想罢了，因为这会看李晴的意思，应当不会放他们离开了，就是不知道阿姆斯特丹的荷兰会怎么看了，会拿他们顶上去堵抢眼吗？可能也不小呀！

“不管前方形势如何，你们都先留在阿姆斯特丹，我帮你们解决身份问题。对了，现在是谁在提供你们军饷和补给品？”李晴断然决定了第一混成营下一步的行止，然后又关心地问起了他们的补给问题。

“阿姆斯特丹的民兵在给。”蓝飞立刻回答道：“因为我们刚刚登岸，虽然已经有荷兰官员过来欣喜地表示将整体雇佣我们，但现在还没有签订任何和约，也没给我们付款，仅仅在泰瑟尔浅滩上有用小船给我们送了一些面包和咸鱼罢了。”

李晴闻言点了点，现在荷兰形势危急，可谓捡到篮子里的都是菜，有一支看起来装备良、训练有素的军队送上门来，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估计这两天就会搞定手续、签订协议，自己还是要抓紧时间了，省得被奥兰治派的抓差送到前线去当炮灰。

而就在李晴、蓝飞二刚刚在码上见面的时候，在阿姆斯特丹市内，4名刚刚从路易十四营地返回的荷兰议员，被一些愤怒的市民（很显然其中不乏浑水摸鱼者）堵在了街道上。在看到议员们一副忍辱负重、心力瘁的模样后，荷兰市民们心中的悲凉和恐惧渐渐被愤怒所取代，奥兰治亲王的则开始巧妙地引导舆，使得这种愤怒的绪渐渐开始在全市蔓延，并最终迁怒到了一次次试图与法国谈和的德维特政府。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绪，一不小心就会导致很多不可控的事的发生。尤其是在法兰西还在继续进攻联合省其他领土的时候，敏感自尊且自觉被背叛的阿姆斯特丹市民们的绪简直就是一点就着，现在就差一个契机了。

李晴与蓝飞谈完毕后，又达成小船返回了阿姆斯特丹，这个时候一支远航的舰队刚刚归来。水手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哀伤，船体上也是弹痕累累，不过大家的绪看起来还算比较稳定，应该是在又一次与英法联军海上力量的锋中取得了胜利吧。

此番带领荷兰海军这支舰队胜利归来的是海军上将科内利斯·德维特，海牙三级议会议长约翰·德维特的哥哥，一位严肃且正直的海军将领，军事生涯中参加过多次与英国的海上战争，才能虽不及声名赫赫的德鲁伊特尔，但也算是合格水平线上的了，多年来也为联合省立下了不少功劳。

这次出海作战返回后，按照计划，他手下的儿郎们将获得宝贵的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而他本则打算在办完手的一些事务后，就驱车前往海牙，见一见自己的弟弟，他现在有很多事想和这个掌握着全国权柄却颇有些焦烂额之感的兄弟谈谈。

科内利斯·德维特在阿姆斯特丹逗留了三天时间，亲自将一些抚恤金送到了此番出海作战后阵亡的一些军官家属手中，并且说了很多宽慰的话语，这才黯然离开，打算前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