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山*東地震（五）

亨德尔曼第一次见到地震是什么样的一种灾难：东倒西歪的建筑物、“伤痕累累”的道路、了无生气的农田和随处可见的“鱼塘”——唔，或许这些地方原本并不是鱼塘吧。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同样在地面上看到很多裂缝，有的已经被填了不少，有的仍然很，看起来就像是大地母亲身上一条狰狞的伤疤，非常吓。其实这种还算好的，因为地近大海，胶州城外的一些裂缝中还涌起了海水，给后的农业工作造成了极大的障碍，因为土地被“污染”了，这需要时间来净化。

胶州要塞的城墙依然看起来是那么地雄伟。这座兴建于十年还是二十年前——具体时间亨德尔曼不记得了——规模宏大的要塞城市，经受住了这次地震灾害的考验，除少许城内建筑的墙体出现了裂缝之外，这种以粗犷、厚重为主要风格的砖石建筑主体没有受损，住在它内部的士兵和居民也大多安然无恙，足见其坚固程度。

与之类似的还有炮台。装备了四十多门重型要塞炮的胶州炮台，同样在此次地震中损失较小，除少许倒霉蛋之外，数百名炮台守卫官兵在25号当晚及随后至今二十多次大小余震中均活蹦跳的，至今仍坚守在炮台内，拱卫着偌大的胶州城的安全。

城墙外现在多了不少临时搭建的窝棚，里面住满了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东方面孔的居民。在亨德尔曼看来，这些不似胶州本地的居民，因为他们的服饰既不美观，身体看起来也不够强壮（这意味着营养不够充分），面上的表更是畏畏缩缩——亨德尔曼来过胶州几次了，本地居民脸上的表总体要比这些更自信一些——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些的脑后还拖着一条辫子，这是清国的典型特征！

看来是因为地震灾害而逃到胶州的清国难民，就如同每次德意志发战争，纷纷携老扶幼跑进联合省寻求庇护的灾民一样，都是些可怜罢了。对于这些，即便是在远东地区工作了多年，心肠已经硬如铁石的亨德尔曼，也下令自己的仆把船上两桶黑面包捐助了出去。毕竟，这些是东岸共和国的臣民，也是文明嘛，文明就应当有受到尊重的权力。

亨德尔曼来到胶州城已经两三天了，与他一同前来的共有四艘船只，四艘满载南洋稻谷的船只。而他们这四艘船，同样也是今年仅有的从南洋贩运粮食过来售卖的船只了，往年兴盛的粮食贸易因为东岸资金的匮乏以及粮食危机的缓解而一落千丈，若不是以往签订了四年供货合同（今年也已是最后一年）的话，他们这四艘船今年应当也不会运粮来胶州了。

不过，在来到胶州之后，亨德尔曼敏锐地发现，似乎粮食贸易又出现了转机，因为东岸又接受了大量的难民——这一点始终令费解，亨德尔曼从商的角度来看，根本不明白东岸拼命在远东搜罗是为了什么，要知道任何想要从这些难民身上捞回本钱恐怕都需要好多年后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批投资真的有利可图吗？

好吧，即便在很多年后真的能够收回成本，但这笔投资的时间成本怎么算？我有这么一大笔钱，早就能够想出十种以上不同花样的投资方式了，而且保管任何一种投资的收益都要超过从远东运。所以，亨德尔曼确信，东岸在做一笔很糟糕的投资，为此每年费了超过一千万盾的巨额资金，而且已经这么费了很多年了，真是荒唐透顶，他们的贸易经理应当统统被吊死在桅杆上，因为他们惊的愚蠢！

但话又说回来了，没有这些东岸的愚蠢，他们东印度公司又怎么能通过粮食贸易、金融借贷以及生丝、茶叶之类的特产易获得巨额利润呢？去年一年东印度公司的分红达到了史无前例的240万盾，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东岸贡献的，这极大缓解了阿姆斯特丹市场上中小东们对公司董事会的诘难。要知道，在此之间，公司一年通常只分红一百多万盾，有时候还只有几十万盾甚至拿陈年香料充当分红抵账，这引起了很多的不满。不过现在好了，有了东岸这个冤大提供利润，东印度公司的财务报表好看了很多，于是东们的怒火也降下去了不少，真是太完美了！

不过任何好事都有结束的那天。自从去年（1667年）很多粮食购买合同到期没有续签后，达维亚方面便意识到，利润丰厚的粮食贸易可能将要一去不复返了。他们对此感到有些失望，但并没有死心，因此在今年最后四船粮食发往胶州港割时，亨德尔曼被派了过来，充当总督大的使者，看看有没有与东岸继续合作的可能——如果说出发的时候亨德尔曼对自己此行的任务能否顺利完成还充满了疑问的话，那么在抵达胶州港两三天并通过自己的眼睛、耳朵了解了许多事后，他对自己此行的任务已经充满了信心：东岸再一次遇到了粮食危机，他们会再度与东印度公司签订粮食购买协议的。

而事实上亨德尔曼猜测的也没错，截止今天（9月6），登莱开拓队辖区的各县已陆续接收了超过四万名来自山東西四府的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