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秋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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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0年7月20，平安县保安乡。一场不期而至的小雪给这个繁荣的边贸城镇带来了一丝喜庆的气氛，今天已经是东岸历新年后的第五天了，一些勤劳的商早早打开了自己的店内，正式开始做起了生意，这让很多前来贸易的西松了一大气。上帝，这些异教徒要是再不开门营业的话，他们中的某些可能就要挨饿了。

现在“山上”（东岸俗称，其实是高原）的西已经习惯与东岸进行这种边境贸易了——当然地点严格限制在保安乡境内——他们在山上有四五个城镇，绅士（白）和混血白数量超过了一万，此外还有数量更多的瓜拉尼仆役及。这些里面的白大部分都是商或手工业者，专门做东岸的生意。

他们生产缝衣针、纽扣、皮带、别针、鱼钩、铁制烛台、木桶、家具、陶器、木制构件、成衣、眼镜等各种常生活中要用到的小玩意，然后由商运输到山下的平安乡出售给东岸。事实上这些来自葡萄牙、不列颠、意大利和德意志的手工业者们，用自己辛勤的劳动竭力供应着东岸的常所需——这些都是缺乏力的东岸所极度短缺的物资。当然他们也从这个过程中获得了大量的收益，这从保安乡最繁华的十字大道两侧鳞次栉比的葡萄牙商店就可以看得出来，要知道这些商店的利润都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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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648年年初的二月份、三月份，保安乡的月边贸额就已经突了六千元，后来又一路增长，每月边贸额最高时曾经爬上过两万八千元的高峰。现在虽然有所下滑，但随着东岸的增长和市场需求的扩大，这种边贸的额度仍然常年维持在两万元以上。西除了出售手工制品外，时不时地还会携带一些牛皮、山羊皮、兽脂、热带果、香料、蔗糖、烟丝、羽毛以及茶叶（葡萄牙东印度公司从澳门运来的粗茶。但因为质量差近些年来已经有些滞销）之类的轻便商品过来出售，销量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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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从东岸进的东西就少了不少，因为山路运输不便，东岸与西之间的大宗贸易往往使用海船运输。因此这些陆上边贸购买的多是轻便商品，又或者是山上西定居点维持生产生活所必不可少的物资，如：小麦（面）、棉布、染色皮具、农具、五金工具、药物、肥皂、纯碱、钢条等等。购买的量也不是特别多，总的来说，保安乡的边贸市场大概是东岸共和国对外贸易中唯一出超的地方吧，每年从此地流西的银元几达四万元之多，西北垦殖银行发行的承兑汇票也有五六千元，西赚得盆满钵满。

布兰科·德·索萨·阿尔梅达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经热拉尔山脉进东岸共和国境内，见到的便是眼前这么一副热闹的贸易场景：宽阔笔直的道路两侧，到处是各种风格的建筑。葡萄牙风格的、东岸风格的甚至东方明国风格的建筑都有，再配上各种字体的招牌，让颇有一种眼花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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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各类粗茶滞销，东印度公司转售来的茶叶每磅50里亚尔都卖不大动。不得不说，东岸的品味越来越高了，我建议。今后我们要尽量从澳门进武夷茶这种中上等的绿茶，而不是这些粗茶。说实话，这些粗茶我觉得鞑靼都不大会买，实在是太差劲了。”走在碎石铺就的街道上。布兰科的仆席尔瓦向他说道。

“以后就算想买上等绿茶也不可能了。”布兰科闻言立刻用郁闷的语气说着，“自从鞑靼占领明国南方后，茶叶、生丝、瓷器等商品都断掉了大部分来源。茶叶生意规模很小先不论它，生丝和瓷器的短缺却是让每个欧洲商都怨声载道。他们现在迫切地希望明国的局势能够迅速平定下来，以便让贸易能够继续。但这看起来很难，即便新近占领那里的鞑靼统治者愿意通商。这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要知道，因为战争，生丝、瓷器产地的秩序这些年来很是混，如今即便是鞑靼自己都难以获得足够的此类商品，更别提有多余的拿来出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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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么等这批茶叶慢慢销售完毕后，我们就停掉这项生意吧。”负责掌管阿尔梅达家族在此地生意的席尔瓦立刻会意。

两继续向前走，路两旁满是各种面孔的商、小贩或仆役，那些黄皮肤的自然是东岸了，而白就很难分辨了，也许是东岸，也许不是。他们有的站在店铺门招徕生意，用的是一种音相当怪的葡萄牙语——也许只有当地或经常和他们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