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抢运与安置（四）

繁忙的运输船一刻不停地穿梭在青水洋（即黄海）洋面上，将淤积在云梯关的海量物资与员运往他处。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而当这项工作进行到八月底时，前来转运的大型机帆船数量骤增到了21条，运力达到了惊的24万余吨，这令物资和员的转运速度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堆积在云梯关城内外的“小山”也开始以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一切事似乎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除了清军步步紧的消息外……

刘伏波的海军炮艇部队也已从洪泽湖撤了下来，鲁王、郑氏两部六七百艘战船活动在黄河、洪泽湖、淮河、沭水、硕项湖、灌河一带，水面上的威胁已不复存在，他们这些海军炮艇已无必要再留在那里徒废力气，还不如南下到崇明沙一带，然后以此为基地加大对长江两岸的封锁力度，扰、削弱江北扬州府的清军与江南洪承畴老狗主力之间的联系，这对于减轻东岸在淮安府的压力大有裨益。

“具胜的御营厅禁军又败下阵来了。”灌河南岸的一处哨楼上，带着洁白纱布手套的郭普夏举着望远镜说道：“现在他们正往灌河边溃退，黄廷的水师已经派接应了，接应个千把回来应该问题不大。”

正在磨着短矛的田星闻言眼皮也不抬地说道：“就具宏、朴燕麾下那些的德，无论野战还是巷战，都不是鞑子的对手，他们也就能守守城。还特么御营禁军呢，都是这副德，真难想象朝鲜地方军伍是个什么战斗力，也许和团练是一个级别的吧。”

在看到两千余水师官兵用大径火枪（这是东岸的称呼，明则称之为“炮”）和弓箭将一追击得最猛的清军回去后，溃退下来的一千五六百名朝鲜禁军官兵终于逃出了生天，然后被水师用战船分批运回南岸。至此，东岸在灌河北岸最后一个据点惠泽镇也丢失了，“收复”此地的是从海州南下的清军步骑一万五千余。统兵的是贝子罗讬，麾下据说带了四千多“真满洲官兵”。

由于云梯关的物资尚未彻底转运完毕（截止九月中旬才运走了二十余万民、三十多万石漕粮和其他物事），故东岸必须继续坚守宿迁—沭阳—灌河城（已基本修筑完毕，只剩下内部建筑尚未完工）这条线。绝对不能让清军越线南下，不然会对目前正展开的物资转运工作造成很大的影响。

有鉴于此，坐镇淮安城的廖逍遥已下令将麾下各部陆续北调、沿河湖布防，目前留在淮安城、清江闸一带的也就核心的东岸陆军部队、挺身队两个大队等不到六千了。不过好在他们的任务很轻，主要是维持秩序、弹压地方。顺带防守一下西面凤阳府可能袭来的清军，基本也就够用了。

时间进了九月中旬，清军汇集到徐州、海州一带的兵力越来越多——托东岸截断漕运的福，清军筹措物资、汇集兵马的速度似乎慢了许多——计有安远大将军、信郡王多尼率领的徐州南下兵马数万（东岸探得不下六七万），此外还有从海州南下的镶黄旗固山额真卓布泰所率的兵马（数不详，但疑为偏师）。田星、郭普夏等所在的灌河—硕项湖一线，直面的便是卓布泰所部兵马，从前半个月的战局来看，汇聚而来的清军战意不错、作战勇猛，而且所谓的真鞑比例极高。东岸布防在灌河北岸的朝鲜御营厅禁军、鲁王部陆师官兵抵敌不住，已经连败数阵，损兵超四千，彻底丢掉了河北的所有据点。至此，卓布泰部数万已经直面灌河防线了，战局已进到了关键时刻。

“河北岸是守不住的，我们顶多只能延缓清军的攻势，给物资和员的抢运争取时间。”磨好了一根短矛后，田星又开始磨起了第二根：“海军给刘国昌、刘世俊等从湖北运来了五千余名兵，这些与刘国昌原有的四千多（目前已扩军至两万。但战斗力下降飞快）一起，辅以我军少量水师的协助，应该能和扬州府北上的清军搅和很久了。现在宝应一带的厮杀愈发激烈，张家兄弟得援兵之助。已经稳住了战线，但也无法彻底击败准塔所带的两万余，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了，不过这对我们似乎是个好消息。”

“廖司令已经防水好几次了，现在黄河河道两岸泥泞不堪，根本无法驱驰大军。清军从盐城北上的一支马队最远就攻克了庙湾镇。然后再无寸进。胡兴邦的独立团两千多虽然战力不济，但隔着大片滩涂地挡住这两三千马队却也问题不大。至不济，也能给云梯关方面赢得反应时间，水师战船也可以做出有效拦截，保证囤积在北岸的大部分物资与员的安全。所以，真正危险的永远是我们北路，而清军主力也是在这边啊。”郭普夏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望远镜。

话说现在谁都看出来了，清军这次调动大军从徐州、海州两路南下，委实是费了大力气了。不但集结兵力的过程搞得拖拖拉拉，而且集结的兵力数量也相当有限，大概也就是十万出的样子，还不定是从各省搜刮来的呢。由此也可见满清被东岸割裂、调动这么些年后，各地战场首尾不顾，局部兵力已经枯竭到了一定的程度——这次的十万大军中，八旗兵马感觉不下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