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库页（一）

“关于印度洋航线试航的事，既然是执委会的决议，那么我没什么意见。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1656年8月23，黑水县政府的某间办公室内，常开胜接见了吉文上尉一行，在听取了他们的汇报并审阅了部分文件后，他如是说道。

反正这条航线也是试运行质的，开几年也就两三艘船只走走，一年还只能跑一个来回，运力极其有限，对黑水开拓队不构成实质的压力，故他答应得非常轻松。

打发完吉文上尉等后，常开胜决定好好地在黑水镇郊外的农村看一看，看看这座黑水地区核心城市（库页岛及外东北首府之地）到底如何，特别是当地的农业生产况，毕竟这是基础中的基础。

“农业是一切活动的基础，万万不可马虎。”就在常开胜开始他的黑水农村之旅的同时，代管全库页岛所有乡镇的梁向俭也在岛南部新开辟的数个定居点展开了他的农业视察，而当地的所见所闻显然给他留下了很坏的印象，以至于他此时几乎已处于怒不可遏的状态：“但你们这里已经开垦两年了，却还是这副模样，像话吗？尔金，常司令抬举你才把你从一介白身提拔为乡长，你看看你治下现在出的是什么成绩？”

尔金原是庙街附近较早的投靠东岸的土酋长，一贯比较恭顺，故被常开胜提拔为了乡长，然后异地调到了皮城港（波罗奈斯克）一带主持屯垦事务，算是给他个机会，让他能有个进身之阶。只是如今看来，他终究是个能力有限的土酋，没有把握住这次难得的机会，把事搞砸了，以至于如今已是库页岛事实上的“专员”的梁向俭对其印象大坏。

事的起因在于梁向俭要来皮城等地视察屯垦工作进展，于是尔金颠颠地举办了一个所谓的“农业成果展览会”，向梁向俭一行展示了皮城港开拓两年多来的成果，如：大小的马铃薯、重达八公斤的萝卜与西瓜等等。此外他们还向视察者们极力吹嘘本地种植的谷物种子收获比达到了十四以上，让梁向俭等惊喜莫名。

只是骗局终究是骗局，当梁向俭坚持到乡间地里去一亩亩查看并仔细询问了当地农民后，尔金等从外地购粮食瓜果然后冒充本地出产以欺瞒上级的把戏终于被揭穿了。因此梁向俭怒不可遏地痛斥起了他们。

“去年一场霜害冻坏了本地大部分庄稼，你们为什么没上报？真当我们是聋子瞎子吗，连欺瞒上级这一套都学会了，尔金，你倒是‘天资聪颖’啊！”梁向俭愤怒地说道。“刚才有跟我说，你们挪用了上级发下来的开拓费用以渡过粮荒，清泉植物园送来的粮种和耕牛脆被你们给吃了，尼玛，真他妈有才！”

得亏本地的农民们比较老实，因此让梁向俭等盘问到了这两年的很多讯息。比如去年十月间的时候，一场意料之外的霜害侵袭了皮城港一带，以至于大部分的公家或私菜园都损失惨重，地里的燕麦、大麦、黑麦什么的自然也难逃厄运了。发生了这么严重的自然灾害，本地的官员们竟然不立刻上报然后组织救灾以减轻损失。而是第一时间选择隐瞒下来，这倒是极为符合明朝官场的做派，因为皮城港的一些拓殖官员就出自明朝读书，毕竟黑水地区部严重不足，这些读书好歹还识字，也会溜须拍马，因此魏博秋魏副司令主张给他们一次机会，启用他们看看效果，只是如今看来很糟糕。

其实不光这些读书不合格了，就连一些伤退的军也不合格。他们的忠心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可业务素质低下却也是有目共睹的现象。梁向俭刚才就问了一位伤退的德意志雇佣兵，问“秋寒的原因是什么”、“平时要注意些什么”，结果此一问三不知。最后脆冒出一句“我也不知道，我想这可能是仁慈的上帝安排的”，雷翻了众。

拓殖官员们如此拙劣的表现让梁向俭等意识到了，如果没有东岸自身培养的专业部，纯靠旧制度下的读书或兵痞，是无法高效治理好地方的。烟台的抗清军政大学虽然往这里输送了几个部。但一则数量过少，二则他们本身也不具备专业的农业素养，他们对农业生产不怎么在行，每次要上报表时，就随便搜集点村落管理的材料拼凑在一起了事——这事不单发生在皮城港，别处也有，目前梁向俭正在集中整治这种歪风邪气。

即便偶有几个本土培养的农学生流落到库页岛一带，限于种种原因——比如经验不够丰富——他们在初期多半也只会搬弄一些理论，写些只注重形式的文章，甚至就连文章所用的材料都是下级官员们为他们搜集来的。高级官员们——比如梁向俭梁大常委——若想知道农业生产的真实况，似乎只能从耕作和播种的那里方能获得准确的第一手资料，这就实在太坑了。

“还有，这里容易开垦的土地面积不足，为何不第一时间上报回来？”说到这里梁向俭又是一肚子气，负责考察本地农业条件的是魏博秋的黑水通学院的学生，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两的责任心不足，把考察经费拿去花天酒地了，活时只是随便询问了一些附近的阿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