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归程（四）

1654年2月25，里斯本，晴。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说实话，在光复（1640年）不过十多年的葡萄牙王国，远没有数十年后那么堕落，毕竟他们现在还在与西班牙战，还有相当多的愿意为了这个国家独立和自由而战——当然了，在仅仅数十年后，耽于安乐的葡萄牙再次堕落了，按照后世某些葡萄牙的形容就是：“……一代落后、怀疑、不相信自己和不信任国家的青年，他们无视国家的传统，冷嘲热讽国家的制度，抱怨国家缺这少那，但是他们并不努力为国家创造任何财富。这一代青年憎恨生育自己的土地、使用的语言和所受的教育。他们像窝在窝内的猫鹰，整天板着面孔，满脸愠色。的确，这代青年把祖国和祖国的气概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们像是被装在大木箱里由勒阿弗尔进到葡萄牙的。”

与西班牙和平后成长起来的一代葡萄牙青年无疑得是不够出色的，这和他们国家海外殖民地节节丧失的大背景相呼应：他们在远东群岛屈从于荷兰、在印度看英国的眼色、在非洲和新大陆也经营得步履维艰。要不是西实在富饶无比的话（前有红木经济周期、中有蔗糖经济周期、后有黄金钻石经济周期，葡萄牙大赚特赚），这个国家也许老早维持不下去奢侈优裕的生活状态了。

当然了，在如今这个时空，葡萄牙王国的危机或许将比后世历史上更早一些到来——因为有了东岸共和国这个变数。毫无疑问，从地缘政治角度来分析，葡萄牙有充分的理由警惕位于新大陆的华夏东岸共和国。他们随时可能越过热拉尔山脉，然后在西高原的南端取得立足点，进而窥视整个富饶的西高原，而这也是葡萄牙最为担忧的事。

莫三早在伊斯坦布尔的时候，就两次收到葡萄牙托捎来的外信件，信件是由葡萄牙国王若奥四世的机要侍从书写。内容如果刨除前面的废话的话，那么其实就是一封邀请莫三前往里斯本进行外访问的信件。当时莫三比较繁忙，因此虽然接受了葡萄牙的外访问的邀请，但却没有约定具体的时间。好在信使解释这份邀请长期有效。因此时至今，当莫三卸任回国的时候，他终于决定前往里斯本与葡萄牙一唔了。

17世纪中期的里斯本虽然远不如一百年前繁华，但港内林立的船只桅杆依旧在向们诉说中当年葡萄牙殖民帝国鼎盛时期的辉煌往事——当然如今一切都已时过境迁，殖民地不断缩小的葡萄牙王国在新兴国家面前再也难掩颓势、节节溃败。以至于商业大幅度萧条，再也没法和往昔繁荣时期相比。或许葡萄牙的商业要等到西蔗糖大幅度进世界各地市场后，才能有那么一丝起色了吧。

莫三等顶着们惊的目光，将一封书写考究的信件递给了码官员，并表明了身份。将信将疑的码官员一面请他们内休息，一面派去王宫报信。窗外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货物集散地，一些商业掮客穿梭在群中，不断向每个商或船长介绍生意。在这些里面，数最多的显然是香料行业的从业者，其次是兜售蔗糖的中间。另外还有一些为外国商服务的掮客——葡萄牙需要进大量来自其他国家的商品。

在丢失了东印度群岛的今天，葡萄牙唯一拿得出手并且成规模的香料贸易，大概就是胡椒了（此外还有一些从荷兰控制区走私的丁香、桂之类的香料，但数量极少）。这些香料既有出至国外的（事实上葡萄牙胡椒的主要出成场所并不在境内），也有很多是国内使用的。

莫三早就知道，伊比利亚半岛的两个国家几乎就是农业封建国家，乡村经济占了主体。每年夏初的时候，由于农村缺乏饲料，必须宰杀掉大批牛羊，而牛羊在用盐腌、用烟熏的时候。必须用胡椒来防腐（储存鱼也是同理）。因此，可以说，香料——尤其是相对廉价的胡椒——在此时的欧洲，几乎成了一种生活必需品。而这也是奠定香料贸易巨额利润的重要原因之一。

里斯本这座城市，就是在香料贸易繁荣时期进了发展快车道的。当时这座城市居住着大量来自外地甚至外国的移民（当然现在也是），以至于城市周边的农村产出都无法支持他们。曾经有葡萄牙讽刺地说道，里斯本的生来自英国、白菜来自比斯开湾地区，甚至他们就连蛋一度都要从国外进，这在莫三看来简直“丧心病狂”。

当然了。葡萄牙进的最多的商品仍然是各类工业品，比如武器、服装、家具、纸张、车辆、船只、造船工具、石材、印刷品、皮革等。这些进商品极大地冲击了葡萄牙原本就极为脆弱的民族工业，以至于到了16、17世纪，他们的工业水平和13世纪时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仍然是铁匠铺、瓦窑、土布纺织、制鞋、做马具、造船等——而更可怕的是，这些仅有的手工业生产还仅仅只能作为各大城镇需求的一种补充，需求的大部分需要从英国、法国、荷兰和德意志部分地区进，简直令无语。

“或许，以后要想办法将东岸商品打进葡萄牙了。现在，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