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 河间奴（二）

1651年4月8，晴。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隶贸易此时已近尾声，昨天下午才到的克兰迪给田星他们带来了上千名隶。他们都是部落兼并战争中的失败者，且是属于新征服者所无法消化的，在以前克兰迪的传统中，这些只有很小的几率被留下来当隶，大部分况下是被杀死以绝后患的。

在知道乌江对岸的东岸如今对隶颇感兴趣，且愿意支付一定代价——显然这才是最关键的因素——的况下，在战争中获得胜利的征服者们自然再不愿意让这些战俘白白死去了。他们可以以此从东岸那里换回铁器、粮食、布匹、烈酒以及其他很多实用的小玩意，而作为换品的战俘或隶嘛，只要他们部落成年男丁够多，且拥有从东岸那里弄来的优质武器，那么这就不算个事，尽去攻打、掠夺别的部落就是了！

田星没有理那些正喜滋滋看着东岸从驮马上卸下来货物的克兰迪，而是背着双手看着那些垂丧气、目光无的“河间”们——这个称呼泛指在河间地区部落兼并战争中因为种种原因失去自由的隶。

这些隶身材很高，普遍在17-18米之间——这个年代的印第安身高普遍很高，南美地区越往南越高，比克兰迪更靠南的特维尔切就没有低于18米身高的，而更南的塔哥尼、奥纳普遍在22米左右。不过这些身高是够高了，但身材明显很单薄，脸上也是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状况，由此可见这些长这么高绝对与后世欧洲工业革命后身材猛涨的原因不同，他们长得高多半是基因因素，而欧洲开始长身高纯粹是营养问题。

这么单薄的身材起重体力活来可不见得够折腾啊！田星有些担忧，西班牙在智利地区大量役的阿劳坎就是明证，那些身材单薄，吃着粗陋的食物、着繁重的活计。结果没多久就出现大面积死亡和伤病，完全不如黑隶耐折腾。

不过田星也明白，这个时候也没法再挑三拣四了。如今东岸国内对引进黑劳务工——哪怕这些黑几年后都要被送回南非——普遍存在一种较为抵触的绪，再加上南非地区现在捕捉黑也越来越难。因此技穷的执委会几乎都计划要大规模引进马来隶了，所以这个时候能有一批为数不少的河间供使唤，乌江地区的主政官员们就该偷着笑了——别的地区或单位可没这种好事。

军营遗址周围都是被夯得很结实的地面，再加上这里常来常往的群（都是进行隶易的），因此在别的地方长疯了的蓟丛（西班牙做的孽……）附近并不多见。不过说真的。克兰迪得感谢西班牙不小心弄来的大蓟，因为这些在很多地方长得有马背那么高的物种，给予了他们很大的保护。这些蓟丛长得又高又绿又密，如果不经常清理的话，那么很多地方对来说其实是无法通行的——因为不清楚附近地理的冒然走进去很可能会完全迷失方向。

克兰迪恰恰是熟悉附近地理环境的，即便是那些从南方迁移过来的起义军残部，他们在花费两三年时间后，如今也初步熟悉了附近环境。而听说他们在拉普拉塔中西部地区的“亲戚”们，经常借着浓密的蓟丛的掩护，在夜晚窜出来抢劫杀。

散居的西班牙农民、过路的西班牙信使乃至规模不大的商队。都有可能受到他们的袭击。曾经有问过在拉普拉塔居住的西班牙农民附近强盗多不多，农民回答“蓟还没长起来呢”，足见此地的治安环境如何。

田星看了一会这些惶惶不安的隶们，然后便失去了兴趣。正在一旁准备午饭的厨师献宝似的给他递过来了一只烤得外焦里的兔鼠，早就有些饿的田星毫不客气地拿过来吃了起来。兔鼠是附近一种很常见的啮齿类动物，喜欢以植物的根茎为食，平时有些呆呆的——特别是在夜晚的时候，这种动物喜欢安静地蹲在自己得门，即便有骑马经过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面无表地看着骑手。

在看到田星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食物后。厨师脆给他端来了餐桌，除了另外一只烤兔鼠外，还有一只用黄泥糊了放在火堆里焖熟的鸮——这种会飞翔的鸟类在拉普拉塔和东岸都很常见，以老鼠、蛇类为食。喜欢在地面打居住（有时候也会占据兔鼠的）、一只本地常见的沼泽鹿的鹿腿、还有一些买来的腌水豚（同样是本地特产）、拌蔬菜，最后还有两瓶香山红葡萄酒。可见即便是在荒郊野外，像田星这类拥有远大前程的穿二代的排场还是相当不小的——他们从不会亏待自己。

前方不远处的克兰迪正在与几名东岸文职员就每个隶的“品相”而斤斤计较着，因为这往往关系着他们最终能换回去的货物数量。克兰迪万分紧张，因为这对他们非常重要，他们的物资总是不很充裕。这对部落的发展很不利，东岸的盐、布匹、药物、金属器具乃至武器盔甲都是他们所急需的；而东岸看似寸步不让，但如果你熟悉他们的话很发现他们其实有些漫不经心，因为些许物资在他们眼里实在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