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七章 艰难的谈判（一）

阿莱桑德罗多利亚摘下了罩在身上的兜帽和斗篷，将佩剑给了一名仆，然后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朝坐在他对面的西班牙王国西印度事务院书记官尔博亚先生说道：“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但我真的得特别小心，您知道的，现在外面关注这件事的很多，我还不想让别知道我在做什么，因为这会给我和我的家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忍受着阿莱桑德罗喋喋不休说完一大段废话后，尔博亚书记官抬了抬眼皮，平静地问道：“那个东岸怎么说？”

“莫三特使说，他们国家现在已经没有主和派了……”说完这句话，两个同时陷了无言的沉默之中。

尔博亚书记官最近比较烦躁。原本因为东岸不肯赔款而导致裂的和平谈判，在一艘西班牙海军的快速联络船抵达加的斯港后又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西班牙王国秘鲁舰队主力覆灭，目前只剩下了一艘遭到重创的双桅战舰，多艘满载物资和金钱的运输船被东岸击沉或俘获，无论是商还是贵族都损失惨重。

得知这个消息的腓力四世陛下久久震惊无语，在多方思考和权衡之后，特别是在近臣们指出了如今西班牙军队在南尼德兰、加泰罗尼亚及意大利战场上屡战屡败的颓势下，腓力四世陛下恐惧于本土可能陷的灭顶之灾，因此还是扭扭捏捏地指示尔博亚书记官尽速与东岸的外特使取得联系，然后私下里重开谈判。

陛下一再强调，这场谈判必须秘密进行，不得让外界知晓，所有谈判记录均不留任何存档，尔博亚书记官定期向陛下本做汇报。西班牙的大敌始终是法兰西，在过去多年的战争中，南尼德兰的大片领土被法国佬占据，此外如今正在割据闹独立的加泰罗尼亚甚至也投靠了法王路易，几乎让西班牙陷了亡国的危险之中。

在这个时候。西班牙实在不想受到来自新大陆的任何扰，以免他们在与法兰西的生死搏斗中败下阵来。败于法兰西的后果是灾难的，不但南尼德兰可能不保，加泰罗尼亚很可能也会被法国夺走。最后那不勒斯说不定也会独立，那样西班牙将彻底沦为一个任宰割的小国，这是腓力四世陛下所无法容忍的。

因此，在得知自己的大财源受到威胁的况下，腓力四世陛下在与近臣们慎重思考了两天对策后。最终还是授意尔博亚书记官通过多利亚家族居中调停，与东岸展开了正式的秘密外谈判，以尽快结束这场令心悸的战争，好让西班牙能够集中力对付法国佬。至于说与法国佬媾和然后调对付东岸，对不起，西班牙还没这实力，他们如今海军甚至都凑不出50艘舰船来，真打起来估计会死得很惨。

“法国佬占据着富庶的南尼德兰（如今法国东北部部分地区）数十个城镇，卑鄙的加泰罗尼亚也倒向了他们，如今陛下想要集中力挽回与法国之间的战事。因此我们需要结束一场战争——特别是当我们在新大陆的力量严重不足的时候。”尔博亚并不想向阿莱桑德罗隐瞒任何事实，因为这些热那亚商的消息实在很灵通，西班牙的官场和贵族圈子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透明的。

“那么他们提出的和平条件呢？是不是很苛刻？”尔博亚继续问道。

“据我和莫三先生谈后得到的印象看来，他们的信念很坚定，除了西班牙王国对关于两国边界的问题做出实质让步以外，没有任何别的东西能让他们的政府满意。”阿莱桑德罗回忆着说道，“莫三先生强调，战争进到了第三个年，他们政府内部已经不存在任何主和派，除非西班牙王国做出让步。否则战争便很难停止下来。”

“在此，我不得不提醒书记官阁下，根据我方最近收集到的消息表明，东岸已经做好了继续进行战争的准备。他们在去年6月份从荷兰手里进了大量西苏木。这很可能被用来制造大型主力战舰；他们在政府官员在去年8月份的时候向外界透露消息：1648年初他们可能会将加勒比海部分海域划为战区，并限制外国船只进这些特定的区域。莫三先生对西班牙王国始终拒绝将乌拉圭河以东地区的归属问题纳谈判议题表示遗憾，他认为这样的谈判没有必要再来参加。如果西班牙王国再不正视现实、拖延解决问题的时机的话，对两国来说都将极为不利。”

阿莱桑德罗转述的莫三的回话其实已经相当不客气了，其话语中隐含的威胁意味没听不出来。而也正因为西班牙的“傲娇”——始终拒绝讨论领土问题，莫三认为西班牙缺乏谈判的基本诚意。因此拒绝与尔博亚书记官进行进一步的商谈。目前莫三正在阿莱桑德罗位于拉多利德的庄园内度假，似乎完全忘记了谈判这回事。

尔博亚书记官虽然明白对方的姿态不过是一种小小的谈判伎俩，但严峻的局势使得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一场比拼双方耐力的谈判。后天又是陛下例行垂询谈判进程的时间了，尔博亚觉得他最好在这两天时间内搞出一些成果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