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五章 围攻

1648年1月14，雪后初晴的北沙河畔。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杨明阳带着两千余名骑兵从前线返回，他们刚刚与高第的马队厮杀了一阵，将他们又牢牢地回了战场的中心。

这里是滕县北方，在定下消灭高第所部的计划后，东岸大军迅速停止了前进的脚步，然后就地调整、调动兵马，返身朝一直远远缀在后面的清军高第部杀了过去。

高第一开始还有些吃不准，为何之前都急着闷赶路的黄衣贼为何突然返身要和他死磕——抢了一肚子财货的黄衣贼难道不应该急着回去分赃么，现在应该都是兵无战心了吧？可事实让高第大跌眼镜，黄衣贼在滕县以北足足展开了一两万兵马——且数量一直在快速增加，相信等其兵力彻底展开部署完毕，可能兵马数量将达到高第所带兵马的两倍以上。

面对这些数量的黄衣贼，即便高第再是自诩麾下儿郎们能战，怕是也不敢轻易冒险。

说实话，面对黄衣贼拉开了猛攻的架势，高第其实不是很想打的，因为他的兵力并不占优势。无奈正从兖州府兼程赶来的梅勒章京赖恼严令自己拖住黄衣贼大队，不要让其从海上遁走，以便后面的清军大队增援过来好围住这黄衣贼的主力部队。高第这几一直用自己的马队在沿途袭扰黄衣贼，以尽量减缓他们的行军速度，而且这种招数似乎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只可惜从后方增援过来的佟养量、宜永贵、孔希贵、牛成虎等的动作太慢，至今还不知道在哪里吭哧吭哧地赶路呢。大前天的时候赖恼的使者还来过一次，并且带来了坐镇济南城的勒克德浑关于如何对待黄衣贼的最新指示：“遏贼之归路，使其不得东向。”

高第对这个命令着实有些挠，根据之前的报黄衣贼有“两三万”，而自己麾下步骑不过一万五千出，这要拦截对方的话难度实在太大。不过好在黄衣贼阵中并未出现马队的踪迹，且前后几次小规模锋都是自己所部完胜，其中一仗更是斩首千余级，这给他增添了许多信心——闻名三省的黄衣贼也不过如此嘛。再加上孔希贵两天前才跟自己通了消息。正督率麾下兵马兼程赶来呢，想必此刻离此也不远了。

这样一来，出于对自己老部队战斗力的自信，以及黄衣贼两万多大军已经展开的现实因素——高第可没把握能够成功地在敌前撤退。于是他决定与黄衣贼在这里上一仗，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拖住黄衣贼，好让后方的援军赶上来围住他们呢，那样自己可就立下大功了。不过就在高第患得患失准备应战的时刻，后方传来的一个消息顿时让他大吃一惊：李化鲸兵围曹州。清军储存的大量军资眼看不保，孔希贵已奉命赶去镇压；而等到今天早上的时候，另一个消息的传来让他更是陷了无底渊之中：黄衣贼部“万余”复占济宁州，烧毁大量军资粮。

这个时候，高第只需在地图上稍微比划一下，便可以知道自己部队的险恶处境：后路已绝，且短期内没有打通的希望。他可没指望自己留在河西的那五千多老弱兵马能击溃上万黄衣贼，如果加上孔希贵部两万余的话还有些希望，但现在肯定不行了；右侧是独山湖，湖面上上了一层薄冻。无法行船、也无法通过大队兵马。左侧是沂蒙山，素来贫瘠，自己这一万多兵马涌过去说不定都得饿死在山里了；至于前方嘛，那不用说了，是黄衣贼的主力，想要有路就必须击溃他们！

说一千道一万，如今高第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在认识到这一点后，他立刻趁着东岸调动兵马、排兵布阵的宝贵时间，开始疯狂地组织手砍伐树木、搭建简易营寨。准备做最后的顽抗——万一坚持到后方主力来援，那么他高第就将咸鱼翻身立下大功了！

高第此番渡河带了一万五千余兵马——比前些子打探到的报多了五千，这让东岸有些惊讶，不过看起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就是多了五千绿营嘛。如今东岸大军主力尽集于此，车上的弹药多得似乎用不完，别说五千了，再来一两万他们都有信心给你包圆了。

战斗在14当天就开始了。由于外面一连下了几天的雪，地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在这种况下。以往东岸大军赖之以定海针的火炮的威力也随之大减——因为跳弹的部分动能将被积雪或泥土所吸收。不过，莫茗依旧下令进行攻击，无他，盖因战机已经出现。高第渡河的这支部队能征惯战，多为在山海关戍守多年的辽兵，平里骄横无比，如今又与兄弟部队拉开了一段距离，正是痛打其以震慑清军的绝好良机。

要知道，高第所部二万余可是清廷三省会剿七总兵中的王牌军，战斗经验丰富、装备齐全、士气高昂，前一阵子无论是榆园军还是青山贼抑或又是陈之龙部都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可见其战力不俗。如果将这骄兵悍将给吃掉了，那么其余几路清军当会大惊失色吧！

战斗很快就开始了。东岸炮兵先是远远地朝清军简易营寨里发了一些实心弹，后来发现效果不是很好，于是便换上了炸弹。不过这种炸弹不到五成的发火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