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合作（一）

8月中旬的东方港已经进了隆冬季节，窗外的雨夹雪借着风势呼啸地打在玻璃窗上，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不过在东方宾馆的这间豪华套房内，由于有着设计合理的取暖设施的烘托，因此显得异常地温暖。

来自温暖的地中海的马里奥多利亚正在屋子里与自己的一众随从们商量着事，他们使用的是意大利某个地区拗难懂的方言，一边品尝着主家送来的新华夏椰子（此时椰子还没扩散到欧洲和美洲），一边热烈地讨论着。

“他们的农业官员带我参观了他们在北方湖泊地区的农田集聚带，说实话，我得说我被他们的工作震惊了。”来自热那亚市丰裕公署（相当于后世中储粮）的维亚诺惬意地喝了一经过调配的可可椰，然后继续说道：“他们在那里修建了令难以置信的农田水利工程，我在参观的时候就见到很多工程还在继续。那里有很多希腊，同时也有很多鞑靼——好吧，他们不是克里米亚的鞑靼——还有很多东方在那里开挖灌溉水渠、拓宽河道、清理灌木、平整土地。他们就像辛勤的蚂蚁，是那么地努力、那么地顺从，真的，他们比我在波西米亚见过的最温顺的农还要勤劳。”

“穿着黑色制服的‘部’们整天拿着纸笔在计算，似乎在规定期限前完成既定工作量是关系到他们晋升的重要条件一样。而更关键的是，这种开挖河道和灌溉系统的大工程似乎完全不用支付给工们任何工资，他们只需要支付挖河工服装、工具和每所需粮就行了，而报酬就是开垦出来的部分土地以及购买廉价牛的权力。”

“说到这里我又得提一句，马里奥，我不得不说也许上帝特别偏这里——该死，他们还是异教徒——这里的牛的数量多得简直令发狂，就像德兰地区一样多，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或许是从拉普拉塔，那里的环境非常适合牛羊的生长。真是幸运的东岸。呃，扯远了，是的，他们的牛非常多！在一些开发成熟的农业区。据我观察，平均每户农民家庭都有6以上的牛——80都是安达卢西亚黑牛。他们广泛使用在尼德兰、英格兰以及北德意志出现过的三茬作制度，每年确保有三分之一的土地休耕种植苜蓿，同时使用大量的牲畜产生的粪便肥田，因此粮食收成非常高。”

“他们的前任农业部长金科拉先生向我说道。如果尊贵的热那亚共和国和多利亚家族愿意的话，他们每年可以出售五千东岸吨以上的小麦给我们，而这并不违反他们与荷兰西印度公司签署的合作协议。他们认为我们在意大利中部及西西里岛受我们影响的地区推广玉米种植是很不划算的，首先这里面有很多政治风险；其次这种作物尚未良好地适应意大利的环境；最后这种作物虽然产量高，但长期食用下来会产量很多对健康不利的影响，比如糙皮病等等。所以他建议我们放弃推广种植这种作物的打算，转而从我们这里进小麦。而且他们愿意给我们在一定范围内的东岸小麦垄断销售权，以确保我们的商业利益。”

维亚诺是丰裕公署的官员，代表的是热那亚的官方利益。不过所谓的热那亚官方利益也就那么回事，热那亚共和国不就那几个大家族的玩具么。而多利亚家族就是其中举足轻重的一个，因此所谓的官方利益和多利亚家族利益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高度统一的。维亚诺此番就被马里奥借调过来与东岸商讨关于粮食方面的合作，最好是能给热那亚在饱受缺粮困扰的西地中海地区的独家代理权。

在中国大部分地区饱受小冰河时期异常气候困扰的时候，广大的欧洲地区其实也大面积发了饥荒。原本传统的粮食产区如意大利中南部、西西里岛、法兰西南部等地区粮食经常出现歉收，不过好在欧洲的商业极为发达，运输也较为便捷（地中海和北海方便海运），因此未造成严重的影响。

比如某年那不勒斯发了严重的饥荒，眼看最后一粒粮食都快被食尽的时候，一些从亚历山大满载埃及小麦的商船准时停靠在了港，挽救了顶峰时拥有30多万的这座大城市的安危。而当传统的小麦产区西西里岛、埃及和黎凡特也出现饥荒的时候。满世界做生意的荷兰又会将产自波兰、莫斯科的小麦和黑麦运抵这些国家的港，有力保障了这些地区民的生存。

热那亚共和国的粮仓在西西里岛，这个岛上的大部分贵族都受热那亚的影响，几乎可以算是热那亚的经济殖民地。不过在最近十年内。一贯产量稳定的西西里岛小麦也经常出现歉收，再加上很多地主放弃种植小麦转而种植利润更高的甘蔗，因此该岛小麦产量一降再降，引起了热那亚的警惕。几年前，同样饱受缺粮困扰的威尼斯也将目光投向了西西里岛与意大利中部的传统农业区，并坚决地与热那亚展开了竞争。这进一步加快了热那亚寻找新的粮食来源的步伐。

“粮食来源的多样化，是我们的既定政策，这没什么好讨论的。”马里奥评论道，“热那亚共和国每年需要5万拉斯特（约10万吨，拉斯特一般指船运重量单位，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