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序曲（一）

1644年7月的山东德州是混无比的。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先是在7月11（六月初八），已经被德州地方乡绅推举为盟主、假称济王的前明宗室朱帅钦在与吴三桂一番书信往来后，开始解散手大部分军队，并正式向清廷派遣使者以洽谈投降事宜。与此同时，以地方实力派生员为基础的他开始向清廷拟写“有功士”名单，以备为这些求取官职。

由于与德州土豪罗国士等不睦，朱帅钦的单子上自然不会有他罗某的名字，说不定还满是诋毁之辞，意欲制他于死地也说不定。尤其是在听闻清廷新委派的德州知州张有芳（与朱帅钦有旧）即将到任后，担心会被清算的罗国士顿时动了杀死张有芳的念，并让他的死党德州仓监督张国治立即派捕杀张有芳，同时其本开始在城内散布满洲来了后要屠城的谣言。

不过显然德州上下此时的主流思还是投降满清，因此很快便有将罗国士派袭杀张有芳的消息泄露了出去，朱帅钦马上派通知张有芳，同时派反杀了张国治，而得到消息的张有芳则躲进了清固山额真哈纳、石廷柱两的军营内。在捕杀张国治后，生员谢升等开始散布罗国士族弟罗天生在东岸海寇营中的消息，言其与罗国士暗相勾结，意欲阻挡“我大清”。至此，罗国士在德州的形势开始变得岌岌可危了起来。

……

“你是说清国已经派了正蓝旗固山额真哈纳、石廷柱等率大军前来了？”坐在烟台堡指挥部内的莫茗一掌拍在库页岛鱼鳞松木打制的八仙桌上，有些惊讶地站起身问道。

“是的，老爷已经确认过此消息千真万确。那满洲自坐稳了京师龙椅后，便一直遣军攻打闯逆，不过却在一月前突然撤军回了京师。前阵子他们还派了新任户部侍郎的济南淄川县氏王鳌永招抚山东、河南两地，现下差不多已经到了沧州一带。与其一起来的便有那哈纳、石廷柱二率领的大军，老爷看了他们的先锋送过来的牌碟，上书二统率大军数十万……”一名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坐在靠门的一张树墩椅上，低眉顺眼地向莫茗叙述着最新的报。

此便是德州乡绅罗国士的家，奉他主的意思来向莫茗通报德州的最新军。对于罗国士此举。莫茗一直有些摸不透，他如此示好究竟是为了哪般？若说来投靠东岸，莫茗至少此刻是决计不信的，毕竟东岸没法保护他的家产。因此。莫茗思来想去，觉得罗国士此举多半还是在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可能现阶段德州错综复杂的形势让他也感觉朝不保夕，若万一清廷真听信了朱帅钦等的一面之辞而要捕杀他，说不得他就得抛家舍业逃来烟台苟全命了。

至于他中提到的哈纳、石廷柱二，莫茗却没什么印象。出来前本土那边给的寥寥无几的资料中也就对石廷柱提了一笔。此原是明将，后降了后金，如此而已。而那个固山额真哈纳，他就真的一无所知了，甚至连他手下有多少都不知道。按照本土提供的资料，一个固山额真应该下辖25个牛录，算下来应该统兵7500（三百户一牛录）；但事实上每旗的牛录多少相差很大，因此这统兵数量也差异颇大。正蓝旗是下五旗，丁也就那样，再去掉留守老家的。分兵霸州、沧州的，他哈纳能带四千来就不错了。石廷柱与之同理，估计所携汉军旗兵力约为五六千。

这两部加起来就近万了，再加上一些充当炮灰及后勤辎重员的包衣、跟役，最终其总兵力应该超过了两万，而且装备应该不错，马匹保有量也很多，机动较强。就是不知道他们身边有没有收编投降的明军，莫茗倾向于是有的，因为他们一路平了昌平“土寇”。占领了霸州、沧州大片州县，沿途应该收编了不少明降军，估计很可能在几千至一两万之间。这些战斗力和装备都不咋滴，但充当炮灰是绰绰有余了。

如此算来。那么这支部队的规模就很庞大了。东岸如今手所有军队数量加起来，也不过才四千多，其中能打的、可以信任的不超过三千。这么点兵，果然只能够采取守势啊！

郭升那厮倒是机灵，上个月月底武器到手后立马就带着三四千名士兵，以及一支庞大的车马队向西进了河南。现在应当快到陕西河南界处了吧。而这厮临走时更是给了自己一个“权节制登莱青三府”的制将军衔，并派与李自成派来的联络员杨王休一起进青州，要求赵应元、杨威、秦尚行、郭把牌、翟五和尚等听莫茗节制。

不过这也就是一句空话而已，那些土匪山贼出身的物能听莫茗的就了。莫茗不是没派联络过他们，只不过反馈回来的信息很不理想。目前已经扩充至两千多的赵应元根本是理都不理，自立的倾向相当明显。另外那些由地方土寇转职而来的大顺县令、掌旅、守备、州牧等倒没有学赵应元那样置之不理，可能他们还顾着莫茗这个传说中的“道上大哥”一点面子，大多选择了敷衍拖延。不过他们还算是好的，莫茗还听消息灵通的翟小山（翟五和尚族侄）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