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波尔多风云（二）

“那是当然，我们东岸布的质量是无可挑剔的。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许信矜持地笑了笑。

“那么，目前这5000匹棉布怎么办？立刻出售吗？”朱利安问道。

“当然不！等下一批两万多匹棉布到来后再一起出售。”许信坚决地说道，“比起偌大的市场，几千匹布造成的影响实在有限，那些纺织行会的大生产商们还能够应付过去，而且还会让他们产生警惕。等到下一批棉布到货，我们就开大量倾销，给那些大生产商们一个刻的印象。你可以先提前联络一下可靠的销售批发商，免得到时候一时找不到买家，当然，这个过程要注意保密。”

“我会注意的，最近路德维格那个老家伙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对的气息，正满世界地打听消息。”

“路德维格是谁？”

“本地最大的高利贷商，涉足香料贸易、造船、纺织等多个行业。一个不折不扣的恶棍！该死的犹太！”朱利安咬牙切齿道。

“我们的敌？”许信问道。

“是的，最大的敌。”朱利安说道，“这个老家伙除了在波尔多有产业外，他的子孙还在马赛与里昂经营着大笔产业，是一个很难缠的家伙。”

“放心吧，朱利安。”许信安慰道，“在我们超卓的成本优势面前，任何谋诡计都只能是一个笑话，这次我们会让他栽一个大跟的。”

“那样再好不过了。”朱利安笑了笑，道：“我不得现在就看到那个老家伙错愕、沮丧的嘴脸，想想都令兴奋，哈哈。”

“这个家伙在城内有经营棉布的商铺吗？”许信突然问道。

“当然有，怎么，许，你有兴趣去参观一番？”

“我很有兴趣，我想在‘战争’开始前更好地了解一下我们的对手。”

“好吧，许，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米歇尔，一会你陪许去那该死的犹太佬的商店去参观下，我就不去了，我讨厌见到那个家伙和他的一切。”朱利安随手朝身后的仆米歇尔吩咐了一下。

米歇尔微微鞠躬：“如您所愿。”

午饭后，天空下起了小雨，但这并不能阻挡许信与孙波二的兴致。米歇尔在前面带路，此外还有两个穿着考究的跟班跟在许信二身后准备随时服务，一行五艰难地走在坑坑洼洼的街道上，朝犹太佬路德维格的商店走去。

许信、孙波二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中山装与黑色长裤，脚上是舒适、黑亮的尖皮鞋，左胸别着一枚双鹰与阳鱼徽章，举着油布雨伞，一边走路、一边打量着街边的风景。当然，他们同时也是别眼中的风景。

17世纪的波尔多城区处处透着一局促狭窄的感觉，街道不够宽阔，两侧的民房同时打开房门的话估计就能挡去小半个街道。路面大多是没有经过硬化的泥路，偶尔见到一些石子路与石板路也磨损得很厉害，充满着一败的气息，与这个商业蓬勃发展的港城市格格不，反倒是与法国那些封建割据势力浓厚的领主城镇相差不多，这不能不令感到惊讶。

对于许信的疑惑，米歇尔给出了标准答案：都是该死的犹太商的错！他们赚走了大笔的法郎，却吝啬于拿出哪怕一个苏来整修市政工程。

许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这是一个有用的信息，犹太在本地区并不得心。

街道上到处散落着一些垃圾与动物粪便，这令习惯了东岸共和国境内整洁净街道的许信二相当不习惯，他们必须非常努力地在街道上寻找可以下脚的净路面行走。但是这并不容易，下过雨的街道上污水横流，几乎找不到可以下脚的地方。

除此之外，你还必须随时小心路两侧楼房上不时倾倒而下的污水。你一旦中招，那么恭喜你，可以回去换衣服了。更令郁闷的是，你还没法抱怨什么，因为此时所有都是这么做的。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波尔多，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法兰西，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欧洲！

看着穿着马靴在前面走得安之若素的米歇尔，许信认命地叹了气，今天不该穿皮鞋出门的！

路两边不时出现一些三三两两的流民，这些形容枯槁，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脏兮兮的面庞后是一双被生活折磨得失去了彩的双眼。据米歇尔介绍，这些要么是生意产的手艺，要么就是从乡下逃来的不堪领主与教会剥削的佃农，又或者是没有继承权的农夫家里的非长子，在父亲去世后被兄长赶出了家门，总之都是一些可怜。

“在波尔多也许还能隔三差五地遇到某位夫大发善心，运气好的话就能够得到一块发霉的黑面包作为食物果腹。如果是在乡下或者别的什么小地方，那么一切就会更糟，他们要么沦为隶，夜为主辛勤工作；要么就是活活被饿死，默默无闻地死在某个夜晚或早上，尸体与露水作伴；他们甚至连成为强盗的资格都没有。”米歇尔耸了耸肩，说道：“哪里都有可怜，上帝的子民也不是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