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2章 何时还家？

就向敏中的孙会不会守寡的问题，寇季跟向敏中讨论了一路，最终也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两个互相争吵的时候，总是会忽略身份带来的重重阻碍。

向敏中在寇季面前没有一点儿长辈该有的成熟稳重，以及苛刻的严厉。

寇季在向敏中面前也没有那种当小辈的拘谨，更没有对向敏中的话唯命是从。

两个更像是一种忘年，坐在一起的时候无话不谈。

只是在离开宋土，进到了辽国疆土以后，向敏中一句话，打了二和谐的关系。

“老夫这一辈子，能畅所欲言的地方，只有两处。”

“那两处？”

“一个是有你的地方，一个是小妾的床上……”

“……”

寇季在听到了向敏中这番话以后，果断抛下了向敏中，攀上了王曾的马车。

他愿跟王曾一起，面对王曾那张一直板着的死脸，也不愿意面对向敏中那张老脸。

虽然他知道向敏中说的是实话，可他接受不了向敏中拿他跟自己的小妾相提并论。

寇季攀上了王曾的马车以后，王曾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嘴就没停过。

可能是离开了宋土，身上脱离了某种束缚，不需要担心有御史言官盯着，可以畅所欲言。

也可能是因为进到了辽土，感触良多。

王曾的马车远没有向敏中的那么豪华，也没有向敏中马车坐着舒适，没有柔软的皮毛垫着，坐着非常的搁。

寇季在王曾马车上，怎么坐都觉得不自在。

王曾却坐的十分稳当，他掀开了马车上的帘子，举往外眺望着。

看到了田间地上百姓们挥汗如雨的在为冬小麦锄，他的神格外凝重。

看到了田间地上的孩童们在奔跑、跳跃、欢笑、互相追逐，他银牙咬的咯嘣响。

他握着马车帘子的手缓缓捏成了一团，把平整的马车帘子扭曲成了一团。

“他们……大概忘了……”

王曾背对着寇季，说了一句没没尾的话。

寇季探往外一瞧，瞧见了田间地劳作的百姓，沉吟了一下，低声道：“谁知道呢……”

王曾回过，目光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他紧紧的盯着寇季，掷地有声的道：“老夫从没有忘记。”

寇季晃了晃脑袋，望着田间地奔跑着玩耍的孩童们，幽幽的道：“快一百年了……”

王曾咬牙道：“是八十四年零四个月……”

寇季愣了一下，缓缓点道：“八十四年零四个月，近三四代的转……”

寇季望着田间地的孩童们，低声又道：“些许的老或许还记得，可这些孩子们未必记得。”

王曾银牙咬的咯嘣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寇季叹了一气，没有再说话。

王曾在说什么，寇季心知肚明。

寇季在说什么，王曾也心知肚明。

但他们二都没有明言。

因为那是一个说出来就让心痛的话题。

“砰砰砰！”

王曾拍打着马车的车厢，对守卫在马车四周的将士们怒吼道：“打出仪仗！”

将士们闻言，迅速的撑起了仪仗。

那迎风招展的宋字大旗，在风中被吹的咧咧作响。

在田间地劳作的百姓们，看到了那宋字大旗，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向这一支出使辽国的大宋使节团望了过来。

王曾看到了这一幕，激动的拍打着车厢，对寇季喊道：“他们没忘，他们没忘……”

寇季目光望着那些百姓，叹息了一声，闭上了双眼。

他们没忘什么？

没忘了自己是个汉？

没忘了脚下的燕云十六州曾经是汉土？

可那又如何呢？

大宋无力收回燕云十六州，等待他们的只有失望和绝望。

八十四年零四个月，从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献给辽国，已经过了八十四年零四个月了。

多少燕云十六州的百姓们等着汉土光复，从希望等到失望，从失望等到了绝望。

又有多少百姓们为此含恨而终？

那种辛酸，那份苦楚。

远不是大宋朝堂上那些个士大夫们能够体会的。

他们看到的只有燕云十六州这一片疆土，却没有看到这片疆土上生活着的百姓。

大宋使节团前行了不到百丈，被一群抛下了农具，奔过来的老者们拦下。

老者们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拦下了大宋使节团，高声呼喊着。

“可是大宋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