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不朽

些川兵南兵，有的伤得轻，有的伤得重，但所有的伤都是在前胸上，没有一个在后背，这令末将等佩服啊！”

林延道：“是啊，我东征军的兵都是大明最好的兵！”

正在说话时，一名骑兵驰来道：“启禀经略大，大将军提督派末将来报，我军援军抵至晋州城外后，倭军除了倭将加藤率数千断后外，其余尽是溃散而去！”

“现我军已解晋州城之围，并歼灭倭寇断后之军，生俘倭将加藤！现在大将军提督已率轻骑与朝鲜义兵一并追击倭军！请经略大先晋州城歇息！”

李如松还是一如既往喜欢亲率骑兵追击敌军，林延点点道：“本部知道了。有劳李提督了。”

林延当即作出晋州城的决定，当他抵至晋州城下已是天黑，他听说今下午时，城墙崩塌，倭军都已是杀进城中屠杀百姓，结果正在这时李如松率领辽东铁骑赶到，结果倭军仓皇失措，立即从城中退出逃窜。

城中守将金千镒等死伤惨重，无力拦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倭军逃出。到了明军赶到时，只是围歼了倭军数千断后的马。

不过当林延听说晋州城逃过了另一个时空历史上屠城的命运后，还是感到欣慰的。

到了城下后，刘綎，吴惟忠二一左一右正迎候林延。

林延一见二即下马搀扶道：“两位将军快快请起，你们击倭将小早川，立下功，本部必在天子面前为你们二请功。”

刘綎闻言大笑道：“仰仗皇上的天威，托经略大的福，末将是幸不辱命啊！”

林延闻言笑了笑看向吴惟忠，却见他一言不发不由问道：“老将军怎么不说话？”

吴惟忠不敢看林延再度拜下道：“末将来向经略大请罪！”

林延闻言心底一沉，面上强自问道：“老将军何出此言？”

吴惟忠哽咽道：“末将有罪，末将没能听经略大之吩咐，让展千总他……他殁了。”

身旁的翁正春，史继偕，以及于仕廉等无不震惊，他们知展明追随林延多年，二感有多厚。

林延闻言身子一晃，一旁陈济川，翁正春，于仕廉立即搀住他，连呼道：“老爷（恩师），老爷（恩师）……”

吴惟忠道：“末将……”

吴惟忠心底是很担心的，展明是林延的心腹，这一下他阵亡于阵中，将来林延对自己若因此存下芥蒂，现在不会发作，以后就难说了。

林延苦笑道：“古来征战几回，本部……我……”

林延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济川知林延要问什么于是道：“展兄他是如何战死的？”

吴惟忠道：“我军围歼倭将加藤之时，倭军负隅顽抗，双方厮杀甚为惨烈，展千总奋不顾身杀刃倭兵数。我担心他陷重围，欲替下他，但他仍是不退，最后死于一名倭将之手。”

林延此刻已是平复绪道：“本部明白了。方才与小早川血战，你们也是伤亡不小，两位将军都是辛苦了。”

“末将愧不敢当！”

林延道：“至于展千总，老将军也不必介怀了。要怪只怪我当初为何允他去朝鲜……”

这时候翁正春出声道：“经略大，下官之前有见过展兄，他有一言让我带给经略大。他说他经略大的栽培之意他无以为报，但他此生只想为他愿为之事，这也正是经略大教导他的。下官心想凤凰非梧桐不栖，若可以违其志而从流俗，那也并非凤凰了。”

林延闻言道：“多谢兆震，本部今算是明白了展千总的心意了。展千总虽是本部心腹，但也只是我军朝以来阵亡的数千将士中的一员。本部仅于他之死难过于心，此非为帅者之所为，诸位说对不对？”

众闻言不敢答之。

林延默然片刻，然后勉强笑道：“诸位，本部以往读书时最崇拜的是燕然勒功之事，但今想来那都是为记录帝王将相功业所刻的，却从来没有为将士所刻之碑。所以这一次平倭之后，我想要立一块大石碑，就在这晋州城，以奠阵亡众将士之英灵，让天下的都知道为抵御外侮而战死的将士们当永垂不朽！”

说完林延背过众，然后举袖悄然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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