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他就没办法放手来对付陆平湖，所以这一次召见，王老先生看来是要算总帐了！”
张诚道：“若是王老先生与林侯官斗下去，就算罢了林侯官的官，那么也是与百官结了仇。到时候陆平湖登高一呼，王老先生这相位就不保了。”
“那还能怎么办，能替王老先生与林侯官说和不成？”田义悠然道：“听闻王老先生是反对海漕之事的，要是林侯官一除，到时候……”
陈矩，张诚都听说田义下半句的意思，到时候海漕一废，他们每年都要少了梅家上万两银子的孝敬了。
田义说完，张诚，陈矩都对望一眼。
突然景阳宫的钟声响起，张诚问道：“这都是什么时辰了？林侯官进去多久了？”
陈矩道：“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张诚看了一眼天色不由道：“都这么久了，还没半点消息，也不知谈得如何？”
二
正说话之间，一名小火者匆匆从外赶来向张诚耳语几句。
田义，陈矩但见张诚脸色一变，当即从
里骂道：“真是一帮祖宗，这些鸟言官又在闹事了！”
而半个时辰前，乾清宫里气氛是一片肃然。
但见天子一言一句间都带着兴师问罪之势。
此刻林延
跪拜在地，若是王锡爵不开腔，他唯有暂且认个错，然后再图谋巧言狡辩，但是林延却没有这个担心。
但听着王锡爵开接话道：“回禀陛下，此事责……责不在礼部。”
林延闻言知道下面不必自己说话了，完全看王锡爵怎么说了。
王锡爵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当初老臣在内阁奉谕，初时圣旨上有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之语，以为国本之事已定，心底实是无比欢喜。后来闻之礼部焚诏之事，老臣一开始也是盛怒，心想礼臣为何如此不识大体。但后来礼部部臣科臣一并到臣之寓盛称，元子封王，从来无此事体，三王并册，名分如何能辨？并责臣蒙恩如此，万里
朝，将陛下心底所赞成之事反而弄巧成拙，令百官生疑。将来万世误国之罪皆归于臣。”
“老臣闻此
感惶恐，心想本来宗祧大计，不欲居名，故而事先不曾与几位阁臣相商此事，也没有将圣谕告之任何，但如此物议汹汹，老臣也不由反思再三。三王并封，老臣窃以为虽合乎天理
，但已令满朝大臣疑有二东宫之说，反而不美。历朝储位嫡出无几，即陛下十龄正位，亦未尝言待嫡也，今不法近事而援引祖训，这都是大臣们不明白的地方。”
“故而唯有杜绝百官们的猜忌，老臣唯有请皇上收回成命。”
林延听了王锡爵之言笑了笑。
而天子道：“三王并封之事，激起百官如此物议，朕也没有想到，但是礼臣林延受皇恩，却违圣命，总而言之这焚烧圣旨必须重处！”
林延听天子虽说重处，但吻却没有那么严厉。
王锡爵道：“回禀陛下，老臣这一次朝，本望为皇上处画家事，调停众，以报皇恩之万一。但此事一起，臣处置仓皇失措，奉行欠妥，以至于廷臣们纷纷进言，礼臣焚诏，以至于上
威怒，说起来这一切都是臣的过失，而不关他之事。”
“但是老臣有一言不得不说，大臣们凭公心直言时政，此乃祖宗家法所许。至于礼臣焚诏之事虽是妄愚，但唐有何易于，宋有李沆，这二都是忠勤之臣，时未见主责之。更何况三王并封之事，本就是礼臣职责所在，办得不好也要如臣这般遭天下所指，再三慎重也不为过。臣事先未曾与礼部商议，也是臣的过失。”
林延听王锡爵在天子面前大包大揽，将一切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也算担负起宰相背锅的角色。
王锡爵又道：“眼下因三王并封之事，老臣倍感孤身万苦，度
如年，又遭众所指，负此千载误国之罪。还请陛下怜悯老臣一，若是圣怒不消，不免礼部尚书的罪责，那么臣也难以在位了。”
听得王锡爵说的话，林延也有些同王锡爵处境。虽说自己辞官就是要
王锡爵到这个地步，但是对方真落于这个境地，自己也没什么高兴的。
但是同时林延转念一想，王锡爵现在言辞如此恳切，你这么说等于是要借我的向百官出面解释，看来为了保住他的身后，王锡爵也是拼了。
当然这君臣二也是早有默契，他们演得一场好戏啊！
王锡爵这么说后，天子也叹息道：“林卿，王先生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林延心道，自己又不是耳聋：“罪臣已听得一清二楚。”
天子出声道：“你既自称罪臣，看来已是知错了，念在元辅替你求的份上，这一次焚诏之事，朕可以暂恕你的罪责。”
林延则低着
道：“陛下虽言一个恕字，但臣却不能问心无愧。臣为礼臣以来，无功于朝廷，臣还乞陛下罢免以清政本事。”
官员京察自劾时，都是以清政本事为名。林延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