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途说？”
“无稽之谈？”
“依马公公这么说……”
林延
一声连着一声质问，最后一句话将马玉打落谷底，“……是老百姓拿起鸟铳向付府台开枪的？”
马玉脸色一白，心道林延竟知付知远是被鸟铳打伤的，辩道：“不是……”
“那是付府台命官兵开枪打伤自己的？”
马玉张
无言，林延将袖袍一拂，正色道：“老百姓怎么会使鸟铳？他们怎么敢向付府台开枪？他们不知辱朝廷命官者，论罪当斩吗！”
林延一个斩字说得杀气腾腾，将马玉震的心底一颤。
张牙舞爪，表面凶蛮的
，马玉见了不知多少。但眼前这官员，或者是读书，也不见对方多么疾言厉色。
但偏偏每一句话，都仿佛直捶他的心底。
孟子有云，吾善养吾浩然正气。
每个读书都说自己读书养浩然正气。但到底什么是浩然正气，谁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但这一刻林延似给出了答案。
所谓浩然正气，就是一个的良知。马玉心虚，所以林延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拷问马玉的良知。
“谁在道听途说？无稽之谈？似马公公你这样信雌黄，不惜污蔑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来为自己开脱罪责？你的良心哪里去了？”
“连朝廷郡守，三十万的父母官都敢谋害，这一步马公公是不是要行刺巡抚了？”
林延的话如巨锤砸铁，似一瞬间火星溅起，又字字如铁，掷地有声！
马玉身后的王府长史萧生光等，也是羞愧的掩面以避，也被林延凛然正气所迫。
萧生光都如此了，直面林延的马玉更不好受。
“放肆，放肆！”马玉一手抓在太师椅的扶手，一手掩面，似如此就能躲开林延的质问的。
此刻满场文官也是玉林延同仇敌忾，横目冷视。确实如林延所言，马玉糟蹋百姓也就算了，连知府都敢开枪
击，还有什么事，他马公公
不出来的。
行刺巡抚，他马玉未必不敢！
这时辜明已道：“林延，马公公，问你归德府能不能拿出钱来，谁问你付府台如何了？你如此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心虚？”
辜明已此举好比打架时，你已将你一痛恨之打倒在地，正要下杀手时，对方的帮手冲上来一脚将你踢倒。
辜明已老谋
算，不等林延回答，即向杨一魁道：“抚台大，归德府知府付知远，同知林延在开封贪污受贿，将民田窃为私有，一共贪墨四百三十七顷，其中查实为三百六十五顷。”
“马公公此去就是查实付，林二的罪证，竟遭到刁民的围追堵截，其意图何在，不言而喻。现在请传罪证，当场拿下这贼子，将不法之徒绳之以法，还以马公公一个清白。”
杨一魁向辜明已，林延道：“两位大，不必争议。辜知府，你言付知府，林同知二贪墨，将四百多顷民田窃为己有，此事可有实据？”
“此事不仅关涉到一名朝廷命官的清誉，一旦查实，本院将此立即罢官免职，再另行上奏天子。但子虚乌有，那就是污蔑朝廷命官，这可是栽赃陷害之罪！本官劝辜知府三思，若是一时气愤，本院可以当作没有听到，诸位同僚也是可以理解。”
辜明已心底一瞪，心想杨一魁这话里似有些暧昧啊。
但辜明已略微一想释然，辜明已视马玉为眼中钉，当然希望林延让马玉下不了台。辜明已方正已是投靠了璐王，太后，自也不怕得罪杨一魁。
当下辜明已正色道：“回禀抚台大，付知府，林同知所犯之罪，铁证如山。若是抚台大看完证据，发现下官有半句虚言，辜某愿担其责。”
杨一魁点点
，看向林延道：“林同知，你有异议吗？”
林延道：“下官没有异议。”
当下辜明已让手下将鱼鳞册，及账本呈上。
不久几十本鱼鳞册，账本之类的东西摆满了厅中。辜明已道：“这是归德一府的鱼鳞册，此关系百姓田亩所有，古有云，有恒产者必有恒心。”
“朝廷设鱼鳞册，记载百姓田亩归属，却不是给贪官来侵吞民财，自得其利的。”
说到这里，辜明已取出三本鱼鳞册，看向林延道：“归德府商丘，虞城，夏邑三县河边淤田的鱼鳞册，对于林同知而言应是不陌生了吧，下面是林同知来向列位大解释，还是由本官来解释？”
林延平静道：“辜知府身为开封知府，竟对于本府田产如此有兴趣，既是如此，下官也不代劳了，就请辜府台解释吧。”
辜明已正要开，却听林延打断道：“辜知府以为栽赃诬陷本官与付府台，就能为马公公洗脱罪名？付府台被鸟铳伤之事，不会如此算了的。”
辜明已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