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你就是太小心谨慎了

距离散班还有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林延为了赶公文，中饭也是没吃。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据说这对于中书，翰林而言也是常有之事。虽说张居正没说什么时候要用题本，林延初来乍到，还是以公务为先，中饭也没去吃，一直到赶完了文章为止。

林延直之前，早就听说，京官虽以直内廷为荣，但实在是不胜其苦，侍直皇帝，每天要垂手侍立，必然气血下注，脚底十指欲肿，早晚得静脉曲张。至于值房听差写公文，那也得终伏案而坐，两脚不得屈伸，分分钟钟得椎间盘突出的节奏。

林延走文渊阁大堂。大堂西侧是会揖朝房，以及属吏的公事房，走到尽则是上楼的楼梯。

而阁臣值房，都在大堂东侧游廊侧。

林延进了大堂往东，阁臣值房一共是五间。

在明朝殿阁大学士一共有四殿两阁，由尊至卑是中极殿大学士、建极殿大学士、文华殿大学士、武英殿大学士、文渊阁大学士、东阁大学士。

照道理大学士的极数是六，值房为何只有五间？这其中的原因，是文华殿大学士，唯有永乐年间权谨一担当过，此后至今一百六十年，再也没有任此职。

所以去掉文华殿大学士，默认殿阁大学士，最多只有五名，只可以少，不可以多。

现在吕调阳，马自强先后致仕，病故后，这两间值房也是空了，在办公的就剩下张居正，张四维，申时行三间。

林延经游廊来到张居正的值房前敲门进。

内阁值房都是内外两大间，无论外间内间都十分宽敞。

林延本以为身为大明首辅，他的值房里会有很多内阁属吏，可事实上他走到外间，只见公案前就坐着一名身穿红袍的机要中书。

对方三十来岁，板着张脸，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见了林延内，抬看了一眼，也不说话，只是伸手示意让他至一旁会客房等候，然后又伏案写字。

林延知能成为大明首辅机要中书，都不是一般。此不过从七品，但除了张居正外，完全可以不卖任何官员的面子。称为一之下，万之上也不为过。

林延向对方拱了拱手，来到一旁会客房等候。

会客房，已经有三名两房中书在等候。三见林延内，都是起身拱手道：“见过林修撰。”

一还起身让了位子，林延道了一句不敢，坐在侧边的一张檀木椅上。

等候时几随意闲聊。林延默默用套话的功夫，借着闲聊，从几中打探出哪位中书舍，专司吏部户部事。

这才开了，就见公案前伏案的机要中书侧眼扫过这里，然后咳嗽几声。

众立即知机不语。林延心下一凛，也没再说话。

中书舍内奏事完毕后，机要中书要进门请示一句，再从会客房点一名中书内禀告，之后机要中书再回到公案前提笔写字。

待上一名两房中书离开后，机要中书先拿了林延题本内，过了片刻后，对方再与林延一并值房。

“拜见中堂。”

林延垂下，眼角却是偷看张居正脸上的色变化。

可惜林延没看出张居正脸上任何表，对方将自己所呈的题本看了一遍然后提笔在题本上改动了一处，问道：“宗海直内阁也有两了，可有什么要问本阁部的？”

林延道：“下官初履，还有很多地方不明白，还请阁老让一名文案娴熟的中书，能提点下官一段时。”

张居正捋了捋胸前的美须道：“换了旁或许要的，但你却是不必。”

林延拱手道：“下官愚钝，不知中堂所指，还请示下。”

张居正道：“观你今所拟的题本与揭贴，足见宗海对案牍之事十分娴熟，怎么你还需本阁部再夸你吗？”

林延连忙道：“下官不敢。”林延面上虽是‘惶恐’的样子，但心底却是得瑟，这还用说吗？我上辈子得就是这活，这才是自己的职业专。

张居正温和地笑着道：“你无需在我面前战战兢兢，本阁部最厌只会耍嘴皮子的清流，而最喜用臣吏。本阁部眼光不会有错，你当为臣，可有什么建议与我提的？”

林延听着这位大明第一夸奖自己，十分高兴，这简直是要加官进爵的节奏啊。

待听提建议几字时，林延心底揣测着是否继续那的说客之事。正犹豫之间，林延心道不对，张居正这是设下圈套让自己跳啊。

身为直翰林，只能参预枢务，哪里有发表言论，指指点点的资格。若是自己贸贸然就提了，就是妄言政，轻则被张居正重责，重则被赶出两房，回翰林院修史。

内阁身为天子的文秘，从不能议政到可以议政，身为内阁的文秘，还没走到议政这一步。身在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