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聂云竹

中秋过后，江宁城的天气晴朗了大概两天，然后便开始转，走在道路上，微冷的秋风卷舞起街道上的落叶，也给一度喧嚣的城市，增添了几分萧瑟的感觉。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当然，在大多数看来，城市依旧是平的样子，秋天的样子本就该是如此，河面上水色清清，画舫依旧，船儿带动了浆声，自依依的垂柳间轻盈划过，风将附近的落叶卷起，随后打着旋儿飘落在水面之上，随波光沉浮漂向远方。城市道路间行车马、青衣小轿、贩夫走卒形形色色，宽街窄巷、青石长阶，木制的桥梁自稍窄的河道上横跨而过，水流稍缓之处，便能看见子在石阶上浆洗衣物，闲谈说笑的景，远远的，茶楼饮宴，酒肆飘香。

大多数的，还是在忙忙碌碌地为生活而奔忙着，当然，既已习惯，那边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了。若得闲稍停，或去茶馆小坐，或在路边暂歇，偶尔提起近有趣的传闻，大抵少不了前几中秋夜的事，而其中，被提及频率最高的，大抵也就是那首水调歌的出世，以及有关止水诗会，理学大家康贤怒斥众的事了。

起因经过结果，巧合悬念高。所谓戏剧，总得满足这些条件才行，若仅仅只是某某才子赋诗一首，技惊四座，文采风流，们也是听得腻了，如果再加上才青睐，戏剧便要增添几分，而这水调歌，在这方面便做得更足了一些，们喜欢好诗词，也喜欢这样的故事，几以来，若去青楼楚馆闲坐，姑娘们出来时，少不了也要听听这曲“明月几时有”，品评一番其中妙处。

至于词作者的信息，目前还仅在猜测当中，未有太多的可靠消息出来。

苏府，宁毅，宁立恒。为苏府赘婿。

止水诗会上，康贤的几句训斥，坐实了水调歌佳作的名，却抹不平众心中的疑惑，他之前为何名声不显，为何有此才华，还去一商贾之家赘为婿，最重要的是，他的这首词，是否是买来的或是剽窃所得，几乎是每一个谈论者最为关心的事。

丑闻往往比好评来的更有戏剧，们的心中也更倾向于接受这样的东西，文买诗沽名钓誉的事并非什么奇闻，众每每谈起，大抵都倾向于这样的猜测。毕竟赘婿的身份是低下的，有的甚至会说这等毫无骨气、数典忘宗，稍有傲骨之便不会做这样的事。

不过，几之中，倒也有说法道苏府二小姐檀儿天姿国色、温婉大方，宁毅一见倾心，为与之长相厮守，于是甘愿赘。然而在这个大男子主义之上的年代，相信这种故事的毕竟少之又少，社会上狎成风，子的地位如货物一般，为一子做到这种程度，谁肯相信。而退一步说，即便相信，此若毫无才华，那倒罢了，若真有才学还为一子赘，那就真是天怒怨，枉为男儿，枉读圣贤之书，甚至枉为世。

这个年代，们更喜欢的还是男主金榜题名后回来迎娶喜子这样的童话，为一子抛弃所有这样的事，们是受不了的。

因此几下来，众对于宁毅的猜测，反倒是以负面的看法居多，赘本是原罪。当然如今结论尚未出现，猜测之余们还是保持着好奇的心在等待更靠谱的消息的出现。另一方面，若纯粹对于这首水调歌的质量以及词作者的才华，们还是保持着惊叹的，并且这种惊叹的热度，如今还在上升，几以来，众对它的溢美之辞，还是在不断地增加着。这次的中秋诗词比斗，它的评价与风怕是要远远的超过其余诗词，这样的况，也已经有好几年未有出现过了。

秦淮河最为热闹的地方，便是夫子庙及贡院一带，与之隔河相对的便是众多青楼楚馆所在之地，此时才过中午，这些地方尚未开门，不过该起床的还是已经起来了，若从下方街道走过，也能看见一些子在楼上或倚栏独坐，或闲聊嬉戏，内里的院墙之中，隐约有丝竹之声，渺渺而来。

这样的乐声，有的是已有艺业的子在楼中练习，也有的是随了青楼安排的老师学习琴曲的小姑娘。此时在金风楼的内院当中，便有一堂教授琴曲的课程已经进尾声，几名年纪较小的孩儿仍在认真弹奏着教授的曲目，布裙荆钗、衣着朴素的先生此时正坐在前方的小桌前，拖着下听着这些琴声。

子的年纪其实不过二十来岁，穿着打扮虽然朴素，比之青楼中的花花绿绿大有不如，但她的样貌却极是出众，清丽雅致的瓜子脸，秀眉如黛，气质也是极为出众，此时坐在那儿静静地听着琴，身影便给一种淡淡如水墨般的感觉。比起下方学琴的这些孩儿来说，其实要出众得多。

按照一般的流程，待到琴曲弹完，子指点一番之后，今的教学也就到这了，不过，就在子准备收拾东西时，下方的几名孩子对望几眼，其中一名孩儿笑道：“云竹姐，云竹姐，可不可以教我们唱水调歌？”

“嗯？水调歌……”被称为云竹的子愣了愣，随后望着她们，眨了眨眼睛，大概是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学这个，下面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