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未来的样子

本也想说说故事的事，但见他染病，便不说了。

苏檀儿有能力，心中也想着以儿之身做一番事出来，但另一方面，她也是一个非常传统和正统的孩子，从她虽然不喜欢婚姻却选择认命，尝试与宁毅相处就能看出来，个是有的，框架却还是那个框架。

她希望宁毅当先生能有威严而不是以一些小花样来取悦学生，相对于有点小聪明或是小手段，她更愿意宁毅是个正统的哪怕迂腐的书生，即便没有真正高的学识，也希望他更能贴合“正道”。当然，就目前来说，这还是一个互相了解的过程，她不会轻易下结论，但的确会慢慢的试图在心中对自己的相公勾勒出一种形状来。

其实这形状想来也是清楚的，他本身是个普通的书生，学识不高，见识也不广，心肠还行，脾气也还马马虎虎。这便是她要许之一生的良了。

此时倒可以耍些任，但时间终究是有限的，有一天两终究还是要住到一块去，自己要与他生出孩子。只要他不是什么大大恶之徒，这些事就总会发生。未来……大抵便是如此，没什么可变的了。心中或许还会保留一些小小的期待，但这期待到底具体会是什么，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继续接触下去之后，或许会更加细致地了解这位夫君，但要说有什么大的出、惊喜之类的，大抵是不会的了。

武朝景翰七年秋末，江宁城中苏家宅院当中，走出屋檐之下的清丽子抬朝上方望了一眼，轻轻抚了抚耳畔的发丝，俏丽的脸上眼神仍旧明澈，带着些许的无奈，但更多的依然是平静的淡然，风从院子里吹过去时，那一身淡青色的清丽衣裙便在风中轻轻摆动着。这位才在名义上成为不久的秀外慧中的檀儿小姐，此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这段婚姻的……

不过就眼下而言，这并非是在她生命中真正占了许多重量的东西，她还有其它的一些事要去想，要去做，普通的生活，即便偶尔顾及一下，它也会平淡地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如果一切按照理所当然的轨迹发展下去，或许几十年后，当她某一天再度走出屋檐抬起的时候，会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天看见的风，如同岁月一般的将她带去某个地方，但如今，一切都还充裕，无需去在意许多的事。

也就是在这种充裕得令感觉不到的光景里，中秋节到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年没有特效药，这具身体原本虚弱，没有锻炼多久又感冒，于是到得中秋这天，宁毅还是在房里呆着，只能拿着本古白话小说看看打发时间。

按照宁毅以前的经验，目前的状况，出门在院子里转转还是可以的，但这是古代。医疗条件不好，一帮的身体状况又差，只要有照顾，对于病的防治还是看得很重，时值秋末天又开始转凉，小婵把了门根本不许他这个不安分的病出去，宁毅倒也理解小丫的苦心。

也罢也罢，反正他也不是多么好动的，只是隔一段时间会打开窗户换一次气，即便这样小婵也是鼓着小脸不高兴，宁毅无聊，便废了时间跟她讲解新鲜空气对体的好处等等。

到得傍晚时分，宁毅加了一件衣服，随着回来的苏檀儿等出去赴宴，无论如何，既然只是风寒，中秋节这个大型的家宴还是要参加的。苏家上上下下从主到管事、小厮、丫鬟、护院足有数百，规模庞大，在主厅及几个大院子里将一张张八仙桌摆开，热闹得一塌糊涂。

宁毅在曾经自然也有过吃大规模宴席的时候，譬如每年公司尾牙都是规模浩大，但不得不说，越是现代化，与之间的疏离感越重。如今在古代的氛围中，即便这个家里真心对他这个赘婿很热络的没有几个，坐在这里也也能感到一种亲切的热闹感，外面忙忙碌碌的放鞭炮，孩子跑来跑去，群中吆喝声、招呼声、闲聊声响成一片，他便也与苏檀儿一同跟打招呼——他其实是喜欢这种感觉的。

夕阳还未落下，宴席已经开始上菜了，便在这热闹的气氛中，火把与灯笼燃起来，天渐渐夜，各种声音响成一片，猜拳的、发酒疯的、跟苏老太公这边的主家们过来说好话的，几个孩子还过来念了几首自己做的诗，婵儿娟儿杏儿三个丫也高兴，她们被安排在不远处的丫鬟席上，笑着跑来跑去，叽叽喳喳地跟苏檀儿说话，报告些什么，偶尔也跟宁毅说，说“姑爷姑爷她们在传你说的故事呢……”，宁毅不过随兴在课堂上讲了几个故事，倒是已经在小辈当中传开了，似乎还有往丫鬟小厮中传过去的趋势。

啧，缺乏娱乐的年代就这样……

晚宴开始得早，其实夜不久便渐渐进了尾声，但当然，中秋节嘛，大家一起赏月还是保留节目，老太公会着苏伯庸跟众说些话，然后老太公回自己的院子，一帮苏家都跟过去，闲聊唠嗑什么的，基本上都得跟苏太公说上话才行，一些年轻小辈就算要走，也必须有这个流程。而以苏伯庸为首的三兄弟，则负责哪些以管事为主的下，红包其实已经发了，主要尽量流的说些贴心话。

老太公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但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