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归

梳妆台上，琉璃镜前，少端坐其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云鬓高挽，水袖罗裙，琉璃镜前，玉静静梳妆打扮，芊芊素手自梳妆台上一个铜盒之中取下一片染着颜料的唇纸，犹豫了下，还是轻轻抿上一小，顿时，樱桃小更显得娇艳欲滴。

丁玉辰很少这般打扮得艳丽，往常在咸溪水府之中，她都是尽量低调，素面朝天，不让自己妆容越过别的侍。

这般做的侍，都会被选中，挑去充当舞姬或者陪床的玩物。

以前她年级小，往后一躲，也没谁特意去为难一个小孩儿，往往就给她分到些清闲的活计，也就这么混过去了。

可现在不同以往，她已经满十四岁，要是还在家里，这会儿也该办及笄礼了……

望着镜中渐渐显出几分颜色的美坯子，丁玉辰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也不知家里的祖祠可是爬满了青苔？爹爹以前总是带着弟弟亲手打扫，从不让下靠近，现在没打扫了，七年过去，还不知败成什么模样呢！唉，当年走得匆忙，连主牌也未曾带走，列祖列宗已经断了七年香火了……”

十四岁，在大辽已经是成年了。

大户家主母这时候都会举办及笄礼，邀请一些亲朋好友家的眷到场，将儿介绍出去，意思就是我家有已成年，可婚配。

如有意愿的家，其家中管事的眷，聚会时就会下个帖子，约好赏花踏青等等，彼此相看，观察这方行止，如果满意就会进一步接触，打探方家庭况，最后才会谈婚论嫁。

如果方疼儿，大多会再留几年，但也会留意着男方，将适龄男子一一打听清楚，择优录选，男方方可以先定下婚约，约定时成婚。

大辽风气就如此，子十四可婚配，二十为大龄。

按大辽国而今律令，子超过二十四岁未婚，每岁有五千钱罚金。

即使是富裕家，这笔钱也不是个小数目，都能赶上一两个月的支出了。

“要是娘亲还在，今年我及笄后，就该收到很多簪花帖、赏花帖了……”

“唉……”

幽幽一叹，丁玉辰垂下了眼帘，眼圈都红了。

寄篱下，仰鼻息的子，不是真正亲身经历过的，是难以想象的。

七岁开始，家族骤变，父母去世，族中迫，再到成为祭品沉溪中，被水府收留，勾心斗角……

这七年里，从一个护着弟弟的懵懂少，磕磕绊绊活到现在，没有和别的“祭品”一样被随意打发，也没有触犯禁忌被打死，她吃尽了苦。

没有可以为她遮风挡雨，没有会可怜她的眼泪。

冰冷的现实教会她擦眼泪，收敛绪，陪着小心，露出笑脸，去迎合各方，奔走着为自己和弟弟争取一片小小的天地。

别看水府远离世，就觉得这里是世外桃源。

这里一样有捧高踩低，一样勾心斗角，身为族，又是年幼，丁玉辰起初几年可谓是受尽了委屈。

加上还有个不懂事的弟弟，总是会无意之间闯下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在这种处处艰难的环境下长大，她不得不养成了敏感的心思，和警惕的心。

少说，少争，多做，多想，守规矩，知本分，是她撞得血流之后摸索得来的经验。

“下次，怕是就该到我侍寝了……”

水府之中多有招待地祇鬼，仙妖怪，或者间王侯公子，每次都会指派一些侍前往侍寝。

有时若是遇到尊贵客，咸溪还会亲身下场，厮混一番，细细数数，这样的裙下之臣七年里她少说见到过三五十个。

像她这样的侍，本就是附庸的隶，生死祸福尽数归于水府之手，便是随手送也很有可能。

这也是她这次盛装打扮的缘故。

及笄之后，她便不能推拒这项“规矩”了，她十二岁那年，就曾有一位冥土来的鬼看中了她，被她以年幼为由回绝了，对方看在的面子上不敢强迫，只是她从对方的眼里知道他没有死心。

这一次，她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了。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永远留在水府里，哪怕是当个洒扫的也好。

她并不愿意当成玩物，去侍奉不知来路的客。

水府主来往的客当真是什么都有。

若是遇上那些喜好吃的妖怪，连个囫囵尸首都不会留下。

她是见过的。

比她晚一年进水府的小姐姐，就因为被打发去侍奉一个鹰妖怪，次就剩下半条吃剩下的胳膊和杂碎，场面之血腥恐怖，让她接连做了三个月的噩梦。

梳妆完毕，尽管百般不愿，可终究她还是要出门去。

今一早，她就已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