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这话说得方晓璇都吃了一惊，仿佛自己曾向她打过什么小报告，她竟如此了如指掌！王锐军的脸上更加尴尬。

岳母猛地将桌子一拍：“现在小妖隔三岔五来电话着我们，竟然说我们赖着你！你王锐军要脸，我们姓方的也要脸！难道我们愿意晓璇离婚？但我们总不能被戳着脊梁骨笑话吧！”

王锐军张嘴想道歉，可丈母娘嘴里仍不依不饶地连环炮一般将他堵得不了话：“这婚该怎么离，该怎么给，你自己清楚，别听了小妖的话就忘了自己的根本！我们也不想去找法律，两家几十年的关系不能为你这个没良心的就闹笑话！你得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事！你别以为自己现在做了大老板，我们又老了，拿你也没办法，就欺负我们晓璇！告诉你，把晓璇搞得太苦了，你地下的爸妈也未必过得去！你爸妈总还是只有她一个儿媳！”说到亲家，丈母娘哽咽地说不下去了，她伸手抹了把眼泪，拍打着沙发对着空中似哭似诉，“亲家母哎，你心里明白的哎，晓璇在你王家可是尽心尽力的啦，你和亲家公都是她侍候到老的啊！街坊邻居哪个不晓得你最疼晓璇的啦，可现在这是你家锐军不要她的啊！是你家锐军亏了她的啊……”

王锐军上一颗颗汗珠向外冒，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丈母娘厉害，但丈母娘待他一向疼更胜过晓璇的，不想变起脸来也真是够受的，但她的话似乎无可挑剔，总之错的根源还是在自己身上，听丈母娘提到去世的母亲时，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你走吧，我们没有缘份，你也不用来了，方家也不会再求你，你和晓璇好聚好散，回去就把婚离了吧！”哭了好一阵子亲家后，丈母娘终于平静了不少，擦眼泪摆出一副“好走不送”的姿态。

王锐军嘴张了几次，却都未能说出话来。方晓璇看着素在自己面前强词夺理的他竟尴尬得可怜，伤心之中不禁又有些不忍。这里怎么说也是王锐军从小长大的地方，公婆的骨灰好歹也葬在这里，王锐军跟自己没缘份、喜新厌旧却也并不是大恶，妈妈为什么就一棍子把打倒还不准再来呢？她开想劝了一句：“妈……”

不料妈妈站起来，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厉声喝斥道：“你闭嘴！早跟你说过男都是花花肠子，就是不放在心上！没用的东西！一个小妖就把你整成这样子！你爸都到鬼门关走了一趟，你想要我也走一趟吗？”

妈妈突然而来的打骂让方晓璇呆若木，虽然从小看惯了妈妈的泼辣，也没少挨过妈妈的责骂，但出嫁后却还是一回挨打，她的泪水在眼眶里团团打转。

“妈，不要怪她，是我对不起晓璇！”见丈母娘竟出手连方晓璇也打了，王锐军忙上前来想护，但方晓璇毫不领地一把推开他，王锐军向丈母娘跪了下来，“妈，是儿子错了，您原谅我这回吧！”

听到他这句话，丈母娘的眼泪又滚落了下来，望着他半晌颤声道：“我原谅你，你那边的不会放过你！你在这儿说得好听，出去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被妖吹吹风，又变了想法。”她抬起眼来摇了摇，“我和她爸都老了，禁不起折腾了，晓璇也不年轻了，禁不起事了！你别跪我，你要跪就到你父母坟前给他们跪去。他们要是原谅你，我没有话说！”说完丈母娘一边哭，一边却仍死命拉着王锐军起来，将他推到了门外，关上了门。

这是没有法子的事，王锐军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叫不醒自己的爹妈来说，妈妈的话竟毫无回旋的余地！王锐军在门外站了半天，才终于听见他的车发动了，渐渐远去。

方晓璇望着妈妈，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妈妈了。平常母亲总是劝她看紧点锐军，别太大意，她自己待锐军一向也真的与亲儿子无异！徘徊在离婚边缘的方晓璇迟迟不敢开，一半也因为妈妈是极面子的，可妈妈却这么轻易地就要求他们离婚，还如此坚决地相？！但她知道妈妈一向有主意，这样做必定有自己的原因，妈妈不说，方晓璇也不肯开问，只沉默地站在一旁。

妈妈一直目送王锐军的车子不见，才终于回过来，拭去了眼角的泪，望了她半晌终于长长地叹了一气：“锐军那孩子我知道，良心不坏，但你太没用了！”

方晓璇见又说到自己身上了，也不敢跟她争辩，低着听她数落下去：“你和王锐军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儿子’这两个字。他现在看着分面上不离婚，但跟那始终还是牵扯不清楚。他那个小老婆厉害，就算你现在争得赢她，凭你这个格，将来你也争不赢！在男心目中总是儿子最重要的！”她的两行老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不是妈非着你离婚，这世上的事妈看的多了，你一不管钱二不管账的，将来他的家产都是那个男孩的，你和明纤到时候什么都没有！趁现在分还在离了吧，锐军也不能太亏待你，分多分少的总不会太离谱，你以后……还能过个安心子！”她说着说着竟抱着方晓璇放声哭了起来。

方晓璇才明白妈妈原来是这样打的算盘，妈妈的想法竟和施可音所说的如出一辙，可作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