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牢狱之灾

又是谢再衡这狗东西？

时雍不闪不躲，一双清冷的眼带了几分笑。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沈，上门拿，总得有个说法吧？”

沈灏手按腰刀，别开眼不看她，“去了衙门，府尹大自会给你说法。你们都愣着什么，把带走。”

“沈……”周明生嘿嘿发笑：“我拿脑袋担保，阿拾绝对不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她平常看到蛇都躲得老远，哪会玩蛇？再说了，阿拾和那张芸儿是闺中姐妹，阿拾的绣帕在张芸儿的手上，也不奇怪吧？”

“周明生你有几颗脑袋？不知此案系重大？”

沈灏拔刀的速度比说话的速度还快，等周明生那气落下，锋利的刀子已然架在了脖子上，吓得他“呀”的一声惊叫。

“我跟你走。”时雍拨开沈灏架在周明生脖子上的刀，似笑非笑地一笑，“自己动什么刀子？周大，你给我老实点。”

周明生：……

这个阿拾难不成中邪了？

都要拿她下狱了，还满不在乎。

时雍散漫地笑了笑，径直走在前面。

院子里静默无声。

宋家胡同住着的大部分是宋氏本家，隔壁就是阿拾的祖母和大伯小叔一大家子。因为宋长贵是个仵作，那一大家子嫌他们晦气，这才单独隔了个小院子，把他们赶到这，又在中间砌了一堵矮墙，分开居住。

矮墙不隔声，更不挡事。

这边沈捕到家拿，那边就闹腾起来了。

时雍走出去，门已然围了一群。

大伯小叔三姑四姨堂兄堂嫂全出来了，一个个脸色复杂地看着她，又想看笑话，又怕受她连累。

宋老太仗着年纪大，捞起扫帚上去就要打。

“这小畜生真是没个管束，看我今儿不打死她。”

沈灏皱了皱眉，伸胳膊挡在时雍面前。

“官差办案，都闪开。”

看他目露凶光，宋老太立刻变出一张满是皱纹的笑脸来，“差爷，不晓得我们家这个孽畜是犯了什么事呀？”

不待沈灏开，时雍就板着脸接了话。

“诛九族的大案，杀了上百个呢。您老回去该吃吃，该喝喝。没多少子了，别耽误。”

沈灏：……

扫帚落地。

宋老太拔高声音骂。

“杀千万的小畜生，早知今，当初就不该让你那傻娘进我宋家的门，生出你这么个孽畜，我甚让你出生啊，早掐死你多好。”

……

宋家胡同围满了。

时雍跟着沈灏从中走过，无视议论。

王氏在院门哭得呼天抢地，宋氏族像是翻了天，大多都在骂阿拾，还有她早就不知去向的傻子娘。

在王氏进门之前，宋长贵有个傻妻，就是阿拾的娘。

仵作是个不体面的贱业，那时宋长贵二十好几了还讨不着媳儿，有一次办差捡了个傻子回来，宋家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傻媳儿脑子虽然不大好，但生得极其貌美，那身段脸面比大户家的小姐还要致娇俏，宋长贵很是喜欢，疼得跟心肝宝贝似的，从不让她做粗活，生了阿拾后更是如此，当仙般捧着。

后来有一天，宋长贵办差回来，傻媳不见了。

宋家谁也说不出傻娘去了哪里，宋长贵疯了似的到处寻找，三个月不到就瘦成了一根竹竿。

他没了媳，阿拾没了娘，半年后由宋老太做主续弦了寡王氏，又陆续生了一儿一。

宋长贵最是心疼阿拾，奈何公务繁忙，也不能成在家守着，天长久，阿拾在家里也就成了一个碍眼的存在，渐渐与宋长贵也疏远了，变得内向木讷，常常被欺负。

那时候的谢家也住在宋家胡同，而谢再衡是唯一一个会护着阿拾的。

……

府尹要明过堂，当夜，时雍被收押在顺天府衙门的大牢里。

宋长贵是个古板又正直的，凡事讲规矩。衙门里不让他见儿，他便没有来见，只托给阿拾带话，让她好好待着，大自会有主持公道，便没了音讯。

长夜漫漫，狱中冷又湿。

时雍倚在墙上，百无聊赖地按脑袋。

好不容易熬到亥初，月上中天。

牢门传来声响：“阿拾。阿拾。”

周明生小声叫着她，高高举起手上的竹篮。

他在府衙做了两年捕快，又是个油嘴滑舌的主儿，路子野，混得开，牢里熟也多，给了十个大钱给司狱司的看守，就把酒菜拎了进来。

“我娘做的，让我拿来给你。”

时雍在脑子里搜索着周明生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