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王爷的面子

得吃。

不过方刚刚迈步，就感到一阵异样，方循着异样望去，就见那样貌敦厚的太监正眯着眼睛看着他，似乎在警告他，不允许他继续向前。

与此同时，方的爷爷也开道：“儿，万万不要去吃，长幼尊卑，伦大道，绝对不容冒犯。”

方不解的道：“可是他叫我去吃啊？”

方的爷爷道：“儿，间狡诈，处处都是诡计，洪正王是王爷，你的身份不过是偏将，他叫你去吃，是一种姿态，一种礼贤下士的手段，你真的去吃，必然叫他不快，你看那洪正王吃东西的时候，四周一个都没有，连伺候的太监都站得远远的，再看看这大殿，还有大殿之外，空的，就知道这个家伙疑心极重，对猜忌之心更重，所以，你若贸贸然去他的桌子上拿食物，他非得咬你一不可。”

方非但不傻，反而非常聪明，一点就透，当即道：“就如同烂毒滩地中的豪狗，他们吃东西的时候任何东西都绝对不能靠近，一旦靠前就会激起他的凶，不死不休？只不过他们可不会打招呼叫我去吃东西，然后再来咬我。”

“孺子可教！”方的爷爷点称赞道。

“那个太监还不错，知道给你眼色，你若有心仕途，有机会可以跟他攀谈一下。”方爷爷趁机传授道。

方和爷爷之间的流，是最纯粹的思想流，电光火石的刹那就完成了，表面上看去，方只是看了眼那用眼警告他的太监，便立即停下了脚步。

“儿，活在世有些时候不得不低，对付这种家伙，我比你更在行，接下来的对话，我来教你，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方爷爷的声音响起。

果然，方没有去吃洪正王桌上的牛，洪正王也完全没有任何表示，然后，整个大殿上就只能听到洪正王大咀嚼的声音。

不久之后，洪正王将整条牛腿都吃进了肚子，身后一直没有半点声息的太监恭敬上前，手中捧着的托盘中多了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鲜红色体，方轻轻抽动鼻子，应该是血，是牛血。

洪正王咕咚咕咚的将整碗热牛血喝下去，那敦厚太监用毛巾轻轻擦拭着洪正王的双手和胡须嘴角。

大清早，太阳都还没有完全升起，就吃这样油腻腥膻的东西，一般是完全没有办法消受的，恐怕看看都觉得恶心难受。

此时洪正王才再次看向方，却并没有说话，开的是正在给洪正王擦拭手掌的太监。

“好运，王爷封赏你成为偏将，这是莫大的荣耀，昨京中传讯，当今圣上亲御准，只要你进京将偏将铁令取回来，你就算是正式的偏将了。”

“恰好，此次靖公主进京完婚，乃是一件大事，你就陪在左右，保护靖公主的安全，顺便将圣上给你的偏将令牌取回来。”

这太监提到炫龙皇帝的时候，半点恭敬都没有，相反的，甚至显得有些傲慢和不开心，显然不将皇帝放在眼中。

虽然不明白太监说的是什么，但方还是恭谨的点了点。这是爷爷教给他的，方不过是个提线木偶。

那太监擦净了洪正王的手脸，随后道：“此次王爷要我与你同行，这一路上，你万事都要听从我的安排，明白没有？”

方再次点。

太监将毛巾叠得方方正正重新放回托盘中，直起腰来，看了方一眼，又道：“若此次进京面见皇上的时候，皇上要留你在京中任职，或去边疆戍卫边疆的话，你该如何？”

方略微顿了下后道：“我就辞官不做。”

太监呵呵一笑，嘉许的点了点，开道：“你且记住，王爷一手提拔你，你生是王爷的，死是王爷的鬼，临走之前，你随严方去烂毒滩地之中挑选一些火，下去吧。”

方闻言脸上表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后直接退出这座大殿，从始至终洪正王就说了一句话。

上次方退出大殿，浑身湿透，这一次却相当轻松，完全没有半点压迫感。

方最后的那句话也都是爷爷教给他说的，方其实根本就没想要去京都，本来他就打定主意，出了王宫就逃出城去，只要跑进烂毒滩地，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方却没想到那太监竟然叫他和一个叫做严方的家伙一起去烂毒滩地，这对于方来说，简直就是打瞌睡就有送枕，太贴心了，方此时认定这个太监是个大好。

方一出了大殿，就看到原本他站着等候的地方此时站了九个太监，其中就有当初叫他去押运宝货的水公公。

水公公看向方的目光不善，在九个太监之中凶毕露。

方其实根本就没将水公公当成一回事，甚至早就忘记了水公公叫他押宝的事，只不过水公公这样在官场上浸了几十年的家伙眼中，他已经和方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天底下最大的距离就是，我根本没把你当成一回事，你却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是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