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花菇

聂氏犹自愤愤，就见到李云翠也进来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李云翠见聂氏吃得嘴角都是黑的，忍不住扭过脸：“娘，偷吃也不把嘴擦擦，这要让看见了，又该说你了。”

聂氏不以为意：

“嗨，这一辈子，谁还能不被说咋滴？

反正这嘴长在他们身上，说说去呗！

我又不会少块。

只要别当着我的面说，他们说啥我都可以听不见。”

不过她还是抬起袖子，抹了抹嘴。

李云翠刚好扭过脸来，看到这一幕，又扭了回去，险些没把脖子闪了。

她气哼哼地把手里的篮子往灶台上一敦：

“秀姐儿今儿个采的花菇，娇姐见她回来了，一直缠着她不肯撒手，她就让我捎过来了。

这东西滋味儿可好着呢，尤其炖，再也没有比它鲜灵的！

你吃就吃几个，只是得悠着点儿，别弄得太难看，倘若回让发现这数儿目差的太多、可就圆不过去了！”

李云翠说完就走了，也没给聂氏一个反驳的机会。

聂氏看着李云翠的背影，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这孩子这臭脾气，也不知随了谁！明明是为你好，嘴上非得说得这么拧、这么别扭。这可一丁点儿都不随我。她爹也比她浑和多了！”

聂氏说着，便把那花菇收了。

随手拿了根筷子，穿起来三四朵花菇，放到旁边的洗菜盆里地涮了涮，塞到灶坑里烤了起来。微微地烤出汁，就凑到嘴边，咬下去一。

她被烫得“嘶嘶”地抽了几凉气，吹了吹，再次一咬下。

新鲜的花菇滋味儿质细，汁水丰富，烤着吃就已经很美味了。如果能炖吃，那简直就是间至味啊！

聂氏眯着眼睛，把筷子上的花菇吃了个溜净儿，正准备把筷子也舔一下，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她急忙把筷子丢到一边儿的洗菜盆里，抓起一块儿抹布，就开始卖力地表演抹灶台。

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传来，聂氏扭一看，竟是李云心又回来了。

聂氏把抹布一扔，啪叽就坐在了刚刚装模作样抹过的灶台边上：“笑什么笑？”

她是真有点儿生气了，李云心再怎么本事，那也只自己的侄。

一个后生晚辈小丫片子，竟然也敢当着自己的面，看自己的笑话？

聂氏皱起脸、瞪起眼睛，一脸凶地吓唬李云心：

“小孩子家家的，别搁这儿瞎凑热闹，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一边说，一边还作势扬起了掌，似乎李云心敢不听话，她就敢把这高高举起的掌，抽到李云心身上一样。

李云心笑眯眯地瞅着聂氏，往旁边让了让，聂氏这才看到李云心身后，不知何时还跟进来一个：

“看把你能的！你跟个小孩伢子凶什么凶？”

聂氏闹了个大红脸，忍不住有些慌了手脚，急忙把两只手都背到身后去，在衣襟上蹭呀蹭呀：

“娘，你是知道我的，我也就是吓唬吓唬她。

这厨房里又是刀又是火地，这不是怕她小孩子家跑动再受伤嘛！”

聂氏蹭了半天衣裳，总算是灵机一动，圆了过去。

乔细妹冷哼一声：

“别打量着谁都不知道你那点子小心思！还装模作样地搁那擦灶台，你有本事偷吃，咋不先把那灶坑门的灰打扫打扫涅？”

聂氏的脸更红了。

她嗫嚅着分辨了两句，但乔细妹一句也没听清。

越看着聂氏那低着、不停地揉捏着衣角的样子，就越觉得碍眼。

聂氏的那点小心思，乔细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就聂氏的脸皮厚度来说，她其实压根儿不介意偷吃被自己抓到，她最怕的，其实就是被自己罚。

不管是罚她铜钱还是罚她活儿，那对聂氏来说，都是苦不堪言啊！

乔细妹眯了眯眼，抬手就冲着聂氏递过来一只倒提在手里、绑得严严实实的母。

这只母毛色不佳，整个身都瘦的，很显然有些营养不良，而且不知为什么突然一直不下蛋了。

要不然家也不会舍得拿了它来换豆腐：

“把这只宰了，拿开水秃噜利索咯、毛都择净、内脏也都清理出来，然后斩成腐那么大的块儿，把那一篮子花菇也都切好了。

回这菜，让你五弟妹来炖。”

聂氏无打采地听着，接过了那只，一时不察，还被那只瘦的虚弱母，在手背上狠狠地叨了一。

看着聂氏一脸生无可恋地拿了个盆，又拎起菜刀，李云心有点儿担心：

“二伯娘这样，不会切到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