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章 嫡长女

然而出乎秦颂恩的意料之外，竟然是秦濂出声喝止了她：“且慢！”

秦濂走到曹观音身边，将她揽怀中，语调悲切而又温柔：“阿音，慧儿也是我的孩子，我有多痛苦我知道，可是是不能复生；你将颂恩送大牢也于事无补....慧儿...慧儿也不会再回到我们的身边...”他顿了顿，复又看了看曹观音的脸色，低声对她说道，“你冷静下来听我说，我们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的，你忍心让慧儿的弟弟妹妹有朝一长大，被世指指点点，说他们的姐姐杀了他们另一个姐姐吗？”

秦濂抱紧了曹观音：“我知道你恨颂恩骨，可是这事万万不能报官；我知道你有能力包揽诉讼，要让将颂恩判个凌迟处死极为简单，可是之后呢？秦家子名声毁于一旦，谁还敢跟我们秦家结亲，家里出了个弑妹的姐姐，基本家中男孩的仕途也受影响....”他顿了顿，“你就是不为了我们未来的孩子，也想想为夫，管着五礼之仪，要是家里出了这样一件伦惨事，吏部今年考评便能给我一个下下，再加一个治家不严之罪，别说升迁，就是来年因此贬谪也有可能。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阿音，我并非怪你，只是希望你能冷静地想一想，你身为嫡母，两个儿相残，传出去，不止我们秦家，就是曹府也有可能受此名声所累，你真的愿意为了给慧儿报仇，将我们秦曹两家都拖万劫不复的地步吗？”

曹观音抬起，木然地看了秦濂一眼：“你想怎么样？”

秦濂抬起，目光冷冷地看向秦颂恩，但仍旧抱着曹氏缓缓说道：“仍旧送她去和亲罢！大宛乃寒苦之地，宛残；再加上中原魏国与大宛仍在战，他们和亲一路上过去，还要绕道西北大漠，路途遥远艰辛，这一路上她受的苦难也不会比被关进牢中少的....“

秦濂话未说话，曹氏却已经冷笑了起来：“绕了一圈，她杀了我的儿仍旧什么事也没有，不过和之前一样的安排，不！不行！”

秦濂赶紧安抚她：“不，不，不，怎么会一样呢？你要出气，我就将她留在你身边给你出气，只要到时候宫里来要时，你能出一个活的秦家大小姐，在此期间不管你如何折磨她我都不管，好不好？”

曹氏此时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她冷冷地朝秦颂恩看过来，上下打量，好似在掂量一块待宰的羔羊。

秦濂那一番话前面几乎没有任何说动她的意思。曹观音自己清楚，比起如珠似宝的儿，秦濂那一番说辞简直就像是在放，从到脚考虑的就只有自己的仕途和秦家的名声，似乎是嫌弃分量不够，还拉进了曹家以及许诺未来几乎虚无缥缈的孩子....她与秦濂成亲那么多年，也只得了秦颂慧那么一个儿，颂慧死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可是秦濂的话也提醒了她，将秦颂恩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也不能解了她的心大恨，将秦颂恩留下来，留在自己身边吗？让她尝尝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我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曹观音怨毒地暗暗发誓，至于和亲，目前朝中还没有个定数，宫里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此期间，秦颂恩要是被自己玩死了，秦濂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想到这里曹观音发出一阵冷笑，她看着秦颂恩目光中充满了仇恨，可是嘴里却说道：“好很好！夫君说的很有道理，妾身便如夫君所愿！”

秦濂见自己好不容易说动了几欲发狂的曹氏正舒了一气，谁知这时却听到秦颂恩清冷的声音开说道：“我不愿意！”

众齐齐抬，看向秦颂恩。

秦濂还指望着这个儿去讨好大宛使节，好不容易替她保下一条命来，谁知道她却毫不领反而火上浇油，秦濂也不由地勃然大怒，哪怕他再无，可是秦颂慧毕竟是他养了十五年的儿，要说一点感都没有怎么可能呢？

只是他所图甚大，既然嫡死了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剩下的一个儿就更加不想费了，因此秦濂吸了一气，平复下心，正待劝说，就听见秦颂恩微笑着开说道：“既然要向朝廷表忠心，送一个庶去大宛和亲哪里比得上将家中的嫡长送去来得更有脸面？”

秦濂闻言也是惊诧了下，但他还没来得及开说话，就听见曹氏怒吼道：“休想！你杀了我儿，休想我会将你记在我名下！秦颂恩，你在做梦！”

秦濂和秦老夫却对视了一眼，目光中均闪过一道光，若不是曹观音的绪太过失控，这个主意似乎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如今秦颂慧死了，一个死了的嫡失去了联姻的意义，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但嫡身份宝贵，这样白白费确实有点可惜了。

秦濂甚至想：这个儿除了挑男的眼光差了一点，但是厚颜无耻又不要脸的程度跟自己还有点像的。

但秦颂恩对着曹观音却再一次不屑地轻笑了起来：“不好意思，你搞错了。我从来没有说过要记在你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