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衣服没了

顾嬷嬷刚刚过了四十的生辰，在这医疗条件不发达，均早死的年代，四十岁的嬷嬷原该是到了能享清福的年纪，再加上她辈分高，伺候过老太太、太太两代主子，又是太太娘家过来的，身份地位就高出府里的仆一大截。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虽说老太太和太太都瞧不上她，可是奈何经历辈分摆在这里，只要秦府还想要积善之家的碑，就必不能随意打杀了她。所以顾嬷嬷也晓得自己的碑不怎么样，可是她根本不在乎，在她眼中，只要她不出大差儿，那么阖府的小姐公子都得敬着她，更何况那么外来的一个野丫。

对于太太这样的分配，顾嬷嬷还是比较满意的，她原就是做好了去享清福的想法去的，唯一稍嫌不满意的就是秦心心的房里油水太少，恐怕捞不着太多的好处。

就这样想着，她跟着芍药进了秦心心的房间中。

却说芍药同木樨和石榴二说了曹氏的安排，石榴下意识地就想扭去看秦心心的意思，好在木樨乖觉，还记得秦心心要装作听不懂官话的样子，因此快步走到秦心心身边，装模作样的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

秦心心闻言这才笑了，对着木樨又低语了几句，这才抬起对着芍药和顾嬷嬷点了点，表示她明白了。

芍药也晓得她那一土腔见不得，原先老太太刚来府里时听说也不愿在前开，因此她也没有放在心上，请了个安，便留下顾嬷嬷自己回去复命了。

顾嬷嬷等芍药一走，便想对着秦心心立规矩，谁知她刚要开，木樨和石榴二就开始拿了扫帚、抹布出来打扫，一会儿就将房间里弄得尘土飞扬。

“嬷嬷，麻烦您抬抬脚，这屋子还没打扫好，您来之前我们正收拾呢。”石榴说着就怼到顾嬷嬷面前，还伸手递给她一块帕子，“您要不要也一起来动手收拾下？”

顾嬷嬷忙避开了，拿出自己帕子捂着嘴说道：“荒唐，荒唐！你们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怎么能这种粗使丫鬟的事呢？”

石榴眨了眨自己无辜的眼睛，半是抱怨道：“我们来了半天，院子里一个粗使的丫鬟婆子都找不到。这耳房原先打扫的又不仔细，一抹全是灰，如果要住的话，可不得好好再打扫一遍吗？”

顾嬷嬷闻言却晓得这个缘故，如今秦府都晓得这个“大小姐”是来给二小姐顶灾的，是个烧不热的冷灶，要是扯上了关系别说好处一点也没有，万一姑娘看顺眼了把你要去陪着她一起去和亲怎么办？所以秦府中对于来秦心心这边是避之不及的差事。

曹氏也不欲秦心心越过自己儿去，根本没有将她放在心上，所以对下的躲让的举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也不用示意下面的，只是这态度一摆出来大家就都晓得了这个大姑娘不过是顶着个名字，其实比他们下也不如。

原先耳房这里是做了一个储藏室，堆了些曹氏暂时用不上的杂物，如今挪出来给秦心心用了，下面的不过随意打扫了番，倒也并不是石榴和木樨二挑剔弄鬼，确实是不重新打扫一番住不得，不过刚好被顾嬷嬷赶上，因此呛得她落荒而逃。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顾嬷嬷一边嘟囔，一边出了屋子。原本是想让秦心心三自己去弄的，可是走到半路一想，这屋子自己也是得呆的。

曹氏虽然看着是一张菩萨脸，可却是顶顶面甜心苦之，自己若是领了差事，却不去管教秦心心，只怕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顾嬷嬷还想在秦府安享晚年，自然不愿得罪这尊大佛，老成，她虽势利懒惰，在前摆摆架子，作威作福，可是却晓得什么能得罪，什么一丝也不该得罪。

“得，还得叫给他们去打扫屋子！”顾嬷嬷咬了咬牙，一扭便去下房里叫。秦心心等叫不动几个杂役婆子和粗使丫鬟，可是顾嬷嬷的这一张老脸，底下的骂归骂却不得不给，知道这个老虔婆最会弄事，又仗着自己辈分高，所以不得不拿了扫帚抹布去秦心心的耳房里替他们收拾。

这一次顾嬷嬷想着自己还得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自然得盯牢了，她使唤别，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于是就在自己都不清楚的时候替秦心心当了一把枪，起劲地指挥着丫婆子们将屋里打扫净了。

秦心心要扮演一个言语不通、规矩礼数也全然不懂的乡野丫，自然不会往顾嬷嬷身边凑，这个活儿就给石榴和木樨二。

两原本在知府府里就不是做粗使丫鬟的，至于原先的打扫也不过是做个样子，如今有了杂役来做，她们便端了水，奉于顾嬷嬷。

顾嬷嬷略沾了沾唇，就一吐了出来：“白水？”

石榴和木樨二无措地点了点：“顾嬷嬷，有什么不妥吗？”

“你们...你们...连片茶叶都不放吗？”

木樨道：“顾嬷嬷，小姐从乡间来，身无长物，路上又遇上大宛和魏，丢光了行李。唯有三套换洗的衣物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