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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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福长公主盛长琼落胎一事过后不过半月，元凶便被逮住。

盛长宁听了底下的说，是内务坊的一介洗衣婢，当年乃是白雪殿的一名宫婢，后来盛长琼罚贬她了内务坊，从此便怀恨在心，此次见盛长琼回宫，她就起了反心……

以这样的由，便轻易去害能杀自己数十遍的，盛长宁是不信的，那宫婢想来也是妥妥的替死鬼了。

替的，自然是凰阳宫的那位了。

就是不知，寻替身掩盖罪行这事，盛长慕有没有为了他的贵妃而参与其中……

兴许是她想多了，盛长宁倚靠在榻边，捏捏自己的食指指骨，盛长慕还不至于蠢到看不出意贵妃的端倪，既能看出，便也不会做出维护要杀自己之的事。

“那内务坊的宫婢现在如何了？”盛长宁凝声问了句。

既是替某死的，必然是有亲亦或是把柄捏在意贵妃手中，顺藤摸瓜地搜一下，或许能查出那与意贵妃密谋的男子究竟是谁。

立夏忙应答着：“那宫婢已经关押在大牢了，听闻还是陛下下的旨意。”

盛长宁眉微蹙了下，“走，去罄北殿看看。”

立夏尚有些呆怔，回不过神来，“公主，您、您可是要去见陛下？”

“可……可婢听说，陛下近来夜夜宿在凰阳宫，只怕是您去罄北殿要寻不着了……”

盛长宁眉梢却是松缓了些，她一面道，一面已经迈着步子走出了淑芳殿，“无妨。皇兄如今是一国之君，朝政要事皆需在罄北殿批阅，皇兄自然也不会因美色，而耽误政事才是。”

既然盛长慕这样让看不透，倒不如她亲自走上一遭，

立夏不敢再驳她的话，连忙迈着碎步跟上前去，只刚至门，两便遇上了白露。

“你也跟着来罢。”

盛长宁没多做犹豫，直接下了令让白露跟随。

原以为自己终要像前些子那般被冷落，却又骤然听及了公主这声，白露当即忍不住欢喜起来，她露了大大的笑容，脆声应了声“诺”。

去罄北殿的路上，没再碰见什么，顶多是些宫婢，虽不大认得盛长宁的身份，但见着盛长宁身着的华服，一一都垂眉敛首冲她行了礼。

“是奉宁公主——”

行至罄北殿殿门，盛长宁被一拦下，听着声儿显然是识得她的。盛长宁抬眸看去，是个白面无须的小内侍。

此时正眯眼而笑地看着她，令看不准他到底是何意思。

盛长宁看他有点儿眼熟，不动声色地想了片刻，这才记起这，她重生之后第一次来罄北殿时，也是被狗眼看低的这拦下的。

“原是福公公。”

盛长宁半勾了下唇角，露了副皮笑不笑的模样出来，显得被拦住而十分不耐似的。

那福公公也是不恼，眯笑的目光在盛长宁周身打转了一圈儿，继而道：“才请奉宁公主大安，公主若是要来寻陛下，请您回罢，陛下这些时都呆在意贵妃那儿，来罄北殿是寻不着的。”

“福公公历经前一回，竟还不曾学乖？”盛长宁眼色都没给他半分，笑一收，语气也毫不客气地道。

“……”

福公公被不客气地一呛声，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好半晌，他的语气有些硬邦邦地道：“奉宁公主怎的就不信才说的话？陛下要去哪位娘娘那儿、哪个宫里，岂是才能决定的，您这般言语，不是为难才吗！”

盛长宁觑了他一眼，眸色凝炼，她微微笑了下，“当真……如公公所言，陛下去了意贵妃那儿？”

福公公被她的眼神一怵，不觉话都开始有了结起来，“自、自然……才、才哪里敢有半分虚言……”

只是他的话都还未尽数说完，瞳孔就不自觉地睁大了，只见他面前的那位举止优雅的奉宁公主，明明脸上还带着笑意，手却一狠地直直推开了紧阖的殿门！

燃了烛火的大殿内，灯火通明，梁柱之上金龙盘旋，四下是一片赫壁盛辉。高台之上，有的目光锐利投过来。

“福公公？”

盛长宁面上的笑意很浅淡，被她提及的福公公不由想垂下脑袋去，好躲开这奉宁公主和陛下能杀的视线……

殿门重新被阖掩，盛长宁一步步迈上前去，跪下在地，行了大礼，直至盛长慕出了声让她起身，她却仍是不愿起来。

“盛长清，你胆子也太大了！两次三番私闯朕的寝殿，你可知何罪？”盛长慕确实有些恼怒，他是看在长宁的面上，才会给予盛长清这般名和待遇，但绝不代表着，她可以在宫中藐视宫规，随意地就恣意妄为！

“长清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