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打击

意打击你的自信，只是说了一些实话，作为我个，仍然祝你能有大好前途。”

林畏峰离开酒吧，陆林北独自坐了一会，将杯子里的啤酒喝光。

身为一名老牌的“洗脑专家”，林畏峰还是有一些本事的，他的那些话虽然全无新意，像是从农星文那里学来的，却是字字诛心，陆林北从酒吧里走出来的时候，心比进去的时候低落不少。

回想过去的几个月，陆林北发现自己一事无成，报网络虽然已有雏形，但是拿到的报基本没有价值，正如林畏峰所说，翟王星大使接触到的机密信息更多，却不会向下传递，任凭调查员在无效的信息丛林里转，连句提示都没给。

身为直管上司的三叔，对陆林北只做了两件事：一是像上实习课一样，督促学生建立报网，全不在意这张网的用途与效力；二是按照农场的惯例，将学生当成诱饵，置于最危险的地方。

回到大使馆里的办公室，陆林北让自己的心稍好一些，建立报网是一项长期的工作，他现在要面对最为急迫、最为直接的威胁。

办公桌上，对马徉徉那台微电脑的检测已经结束，还是毫无结果。

陆林北开始查看堆积的文件，其中一些是报员送来的内部信息，他越看下去越觉得无聊，林畏峰的话总在耳边回响：你们专职搜集报，却是离报源最远的一群。

他的话并不完全准确，有一些调查员离报源很近，甚至就身处其中，但是这番话用在陆林北身上却毫无问题。

外面又传来方飞瀚与文员调的声音，陆林北正在看的垃圾信息，有一多半是他提供的。

几分钟之后，方飞瀚敲下门，然后直接进来，往沙发上一倒，半天不说话，好像他进屋的目的就是要休息一会。

方飞瀚终于开的时候，一副懒洋洋的腔调，“组长还没将我的报告上吧？”

“没有。”陆林北继续看那些无聊的文件，努力与低落的绪进行斗争。

“不用着急了，已经有将报告上了。”方飞瀚平淡的语气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

陆林北抬看他一眼，“是谁这么积极？”

“我可没有绕过你，组长。”方飞瀚先给自己解释一句，“是警方，他们着急案，求到我上。我原本的意思呢，是想跟他们竞争一下的，可是组长好像不怎么上心，他们又都是我在翟王星认识的老熟，所以就当顺水吧。我想先跟组长商量来着，可是你不在，通话又不安全，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了。没问题吧，组长？”

“没问题。”陆林北低继续看文件。

方飞瀚沉默一会，问道：“我提的那三名报员，审核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

“结果呢？”

“都没通过。你之前招募的报员，也要取消，你得重新寻找目标。”

方飞瀚腾地站起身，大声道：“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陆林北看向他。

“你在打击报复，因为我将报给了警方。可这不能怨我，是你迟迟不肯上报告，费了大好机会，我不能让一份极有价值的报烂在手里吧。”

陆林北有些残忍地想，将自己从林畏峰那里受到的打击，转移给下属，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但他只是想想而已，学习陈慢迟的习惯，在心里“三思”，可他不知道该“思”什么。

方飞瀚以为上司无言以对，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别以为我会忍受狗的办公室政治，我知道你有一点背景，姓陆，来自农场，曾经是副司长的学生。那又怎样？副司长的学生多了，他若是真认你这个学生，就不会将你放在这个无足轻重的位置上。真论起背景，谁还没有一些？你觉得我年纪比你大、行比你早，却给你做下属，所以没将我当回事，对吧？告诉你，我是报总局推荐进应急司的，又跟着归军处，只要我一句话，明天你就会丢掉组长的职位，乘坐最早的一艘飞船，回农场照看发电板……”

方飞瀚滔滔不绝，陆林北的心居然好了起来，起身与方飞瀚对视，严肃地说：“你是个蠢货，被警方利用，居然还要感谢他们。”

方飞瀚一愣，随即大怒，正要驳斥，陆林北用右拳在桌上轻轻一砸，变得更加严肃，“你敢杀吗？”